在一个无人注意的房间里,摆放着一张老旧的床,在床上躺着一个全身包裹在纱布里、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
“咳……咳咳……”床上的“木乃伊”咳嗽了几声,微微睁开双眼。
房间中唯一的光源是吊在房顶上的一盏煤油灯,尽管亮度不够,但对于许久未见光明的人而言,仍显得过于刺目。“木乃伊”条件反射般抬起左手,试图去遮挡让眼睛感到疼痛的灯光;然而他刚动一下,立即有一股剧烈的痛楚从手部传来。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除了包裹在纱布里之外,还打上了厚厚的一层石膏。
“你醒了。”一张带着喜悦笑容的男人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水、水……”
不到半分钟,水已经送到。汤勺盛起带着微热的水,往他的嘴边一点点地喂进去,他贪婪地吸汲着这些生命之源,干燥得如同火烧般的喉咙才得以舒服一些。
“请慢一点,卢梭骑士。”喂水的中年男人说,“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一下子吸取太多的水。”
朱利安?卢梭稍稍偏过头,这时他注意到,那个与自己说话的男人竟身着一套圣殿骑士团军士的铠甲,胸甲上面那个黑框白十字相当醒目。
“我……还活着?”
“你不用怀疑。”
“我记得……我被判处死刑……正在……”朱利安回忆道。
“是的。你早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我们提前在‘钢铁处女’底下做了手脚的话。”
“什、什么……你们救了我?”
“其实我们只是将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你偷换出来,但,如果你不是有异乎常人的强壮体魄和强烈的求生意志,也不可能在那种伤势之下活下来。”穿着铠甲的男人拖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的身份,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
“为何……救我?”
“因为你是七罪之塔的守卫之中唯一活着的人。”
“七罪之塔?”听到这个名称,朱利安紧张起来,“你们到底……”
“我们需要你帮一个忙。”军士站起来,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这么多年来,我们在压抑、阴暗的夹缝中委曲求全,被动挨打,直到我们最终忍受不住,被逼得彻底窒息。正因此‘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们才一直忍气吞声,等着一个反击的机会。”
停了一会,穿着军士铠甲的男人俯身至朱利安耳边,说道:“如今,这个反击的机会终于到来了,而你,朱利安?卢梭,就是其中的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