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菲娅并不想回答。该说的，之前她都已经说过了。她只是抬起头来，冷悛地仰视着悬浮在头上的炽天使乌列，眼神之中充满了抗争与不屈。

“跪下，罪人！”

乌列一声喝斥，苏菲娅双膝一软，“噗嗵”一声跪倒在地上；但是苏菲娅的意志力十分顽强，她硬是支撑着身体重新站立起来。

“我等……无罪！”苏菲娅朝炽天使怒呛道。

为了使自己站得更稳，苏菲娅双手往旁边一扬，倾刻间将被告席的牢笼破坏怠尽，她用脚挑起掉在旁边的圣枪“朗基努斯之枪”，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绝不会再跪下去！

经过多重强施威压之后，仍然无法强迫苏菲娅跪下，炽天使乌列放弃了。沉重的压力瞬间消失，苏菲娅却没能适应过来，往前一个踉跄，差点又栽倒在地上。

“蝼蚁无罪，人为何灭之？”乌列反问道。

没想到炽天使会突然有此一问，苏菲娅一下子楞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吾居于天国，时刻关注汝等位面。”乌列继续说道，“汝等对待弱如蝼蚁之物，肆意摧之灭之，蝼蚁何罪？”

“您这么一问，我终于懂了。你们天国位面看待我们这个世界的众多生灵，就如同我们人类看待蝼蚁一样。我们人类之所以会杀害蝼蚁，并不是因为蝼蚁有罪，而仅仅是有人看了不舒服，或者是路过时不注意踏死了。”苏菲娅晃然大悟道，“搞半天，你之所以要毁灭我们的文明，不是我们犯下了什么大罪，而是你以为你们天国的文明比我们更高等，可以随意主宰我们的存亡！”

“天国乃秩序之维护者，必有支配一切低等生灵之权力。”乌列依旧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好一个‘支配低等生灵之权力’！既然高等文明有权支配低等文明的存灭，那么我有个问题想请救炽天使尊者，”苏菲娅提高了质问的声量，“若有一个比起天国更高级的外来文明，想要支配你们天国，操纵天国的存灭。你们这些天使会怎么做？”

“大胆！”炽天使突然暴喝一声，同时产生了可怕的威压，几乎在一秒之内将苏菲娅的脊梁骨压断。

然而苏菲娅最终还是硬扛了下来。虽然这一次她受的伤更严重，鲜血几乎染红了她的纯白牧师袍；但是，苏菲娅却笑容不改。

因为一向自栩在执法中绝不参杂个人感情的乌列，竟然在苏菲娅的这个质问中动怒了。

苏菲娅知道自己戳到了炽天使乌列的软肋，她继续毫不留情地逼问道：“看到您的反应，看来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而且你们天使一族也肯定对那个更高等文明进行了反抗，否则天国不会存在至今。既然你们会反抗想要毁灭自己的力量，为何我们就不可以？既然一脚踩烂一个蚁窝，脚就有可能被蝼蚁咬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