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半天,刘二才缓过口气,继续说道:“至于,为什么……成为他的弟子?咳咳……当然是因为……我想要报复……”
说着,他嘴角的鲜血越流越多,不过他却没有停下,仍旧极不顺畅地讲道:“我……这么多年都……被人骂不孝……咳咳……可是,这世上,明明有那么多的人都……都不孝,可是他们却都……活得好好的……不能只有我……惨……”
刘二突然发出了一阵“嗬嗬嗬”的声音,他再度艰难地扭转脖颈,望向了一处断裂的木桩。
那里,原来曾经绑着一具干尸。
刘二望着那个方向,突然微笑了起来。
他就这般睁着双目,没了生息。
一片冰晶浮现在了张惟的眼前:“浪费功夫讲这般多,又有什么用呢?”
冰晶变幻,又形成了新的字:“你很闲?”
张惟转头看向了黑棺旁的暮秋,说道:“我师父当年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修行除了修己身之外,更要去入世观世人,看遍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这群凡夫俗子有什么好看的?他们的事儿可净是些狗屁倒灶的腌臜事儿,看不看的又能怎样?”对于张惟的话,暮秋显得很是不屑。
“你若是能做到不动于心,看和不看又有什么区别?若做不到不动于心,看得多了反倒会有损道心。都这么些年了,你们麒麟宫的人还是这般矫情。”
想了想,暮秋觉得还不够过瘾,便又用冰晶写道:“多少年前有多么矫情,多少年后就还有多矫情。”
可以看出,她对麒麟宫的观感是多么地差,哪怕如今麒麟宫已经凋敝得不能再凋敝,她的怨念也仍旧很深。
“那也总好过云锦山的某些人,多少年前可还是降妖伏魔的道士,多少年之后呢?怎么就成了那该被降服的妖魔鬼怪呢?”张惟啧啧叹息道。
虽然他不清楚当年暮秋和麒麟宫的过节,可是这一路上,这具骷髅就没少恶心麒麟宫,纵然麒麟宫已经成为了过往,可那毕竟也是张惟的师门传承,一天天的被人这般污蔑,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
“你说什么?!”暮秋身周的寒气陡然凝聚,空气的温度跟着降低了不少。
“夸你呢,夸你懂得变通。”
“哼!”
这个“哼”字的冰晶,十分之大,足足有半个张惟高。
暮秋刚刚吸纳了大量的阴气、怨气、煞气,心情极佳,这才不对张惟的话多加计较。这要是搁平时,只怕两个人还得再加斗一场。
张惟也有些羡慕暮秋这不忌口的特点,像他自己,只能吞噬魂魄和鲜血,不得不说掣肘还是有些大的。
“咱俩可是掏心掏肺的关系,我说的话可都是真心实意的。”张惟再度说道。
他这话还真有道理,当初暮秋还未苏醒,他刚刚发现木箱里的她的时候,便从一个锦囊里,拿出过几块晶石。而那几块晶石,正是她的五脏六腑。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掏心掏肺”。
不过从那之后,张惟再也没见过那些晶石,不知道暮秋将它们藏到了哪里。
“快些搜刮完,咱们就撤。这地方离塌不远了。”暮秋不再废话,催促道。
两人开始一同检查黑棺,只是片刻,便从中摸出了不少好东西,应该都是已逃遁的刘二师父的收藏。
“说说看,你想怎么分赃?”暮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