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没话,直接起身将花瓶中的花抽了出来,他点点头:“把你带来的花放进去!”
楚瓷没有想到他这么干脆,不过反正她也就是那个意思,所以她将自己买来的鲜花洒了点水,然后一朵一朵细心地插进去。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她的神情专注而又温柔,嘴角抿了抿一抹笑意:“瞧瞧我的着插花技术,觉得怎么样?”
傅珩煞有其事端详了一下:“挺好。”
她这半吊子水平,也就傅珩肯捧场了。
等她将带来的鲜花插进花瓶里面的时候,护士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了。
护士还很年轻,二十多岁,刚从卫校毕业,看到躺在床上虽然面容有些苍白但是还是俊逸不凡的男人,微微羞红了脸。
真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又帅又有钱还很温柔。
楚瓷歪着脑袋看着护士给傅珩做检查,抿了抿唇,等到做完检查,护士准备离开的时候,楚瓷叫住了她。
护士脚步一凝。
楚瓷将桌子上的摆放着的鲜花捧起来,然后递到护士的面前:“鲜花送给你,傅先生很感谢你们的照顾。”
护士一愣,随即惊讶的目光转向了傅珩。
病床上的男人神色如常。
护士只好收下鲜花,忙不迭地道谢:“谢谢楚姐。”
楚瓷微微一笑:“可以你的同事都分一朵。”
“好的,我知道了。”
等到护士走了之后,傅珩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好,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楚瓷回道:“我都了是你送的,他们感谢的也是你啊!”
她在傅珩床前坐下:“你身体好点了吗?”
“还好!”
傅珩将身体撑着坐起来:“绵绵和包子呢!”
“我想着你身体不好,怕带他们来吵着你。”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肯定不适合静养。
末了,楚瓷又补充道:“这周末你能出院吗,我有时间,回去看爷爷么?”
现在才周一,这周估计就能出院了,傅珩眼神亮了亮,他点头:“可以的,我能出院。”
楚瓷低着脸:“爷爷身体还好吗?”
“人老了,身体能好到哪里去,腿脚不方便,也不太记得人了。”
楚瓷没话,对于爷爷,她一直都是有愧疚的。
傅爷爷对她那么好,可是她和傅珩离婚都是瞒着他的,最后一走了之,四年都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跟他互通过消息。
她深深吸了口气:“我周末带孩子回去。”
“好我会跟老宅那边联系。”
傅珩看着楚瓷温婉的模样,其实这四年里面她变了很多,会耍心机,会算计人心,成熟了不少,甚至也变得比以前内敛了许多。
很多的情绪都是放在心里面,就算是她在对你笑,可是你也会觉得那种笑容只是礼貌和客气,甚至是带着几分疏离。
可是她还是善良的。
她一直都是善良的,不喜欢与别人争执,性格温温婉婉,只有在被逼急了的时候才会狠下心来。
傅珩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爷爷很想你,你离开的时候他问我你去哪了,我告诉他实话了,他气得病了一场。”
他的声音很低,顿了顿又:“不过,你现在回来了,他肯定会很开心。”
楚瓷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窒闷难以消解。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搬家?”
这话题跳得太快,楚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很累,我想看看他们也很不方便,所以,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他的理所当然而又名正言顺。
楚瓷一瞬间愣住了,好半晌才笑了笑:“同居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你想要哪种关系,夫妻,男女朋友,都可以。”
楚瓷望着他的脸,摇摇头,半晌又换了一个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他的态度很淡定:“只要你回来就行了!”
楚瓷再次吸气:“好了,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
她回来是准备报复温馨的。
她不想要温馨的命,可是她就是不想让温馨好过。
凭什么一个做了坏事的人还可以逍遥法外呢。
可是楚瓷也知道,傅珩对温馨一直有份愧疚所在,他外表看起来是凉薄无情,但是其实内心却是重情重义。
本来以为回来就是一心一意完成自己的计划,可是现在,事情渐渐脱离了她的控制。
一开始的确是想利用傅珩来报复温馨的,可是临了又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