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电话。
傅珩想起离开的时候她似乎从另一边走了,车子还在高速上行使,傅珩又给李婶打电话,问到的是没有人回来。
李婶摇摇头楚姐还没有回来。
傅珩当即挂掉电话:“去会议中心。”
…………
楚瓷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眼前似乎有光亮透进来,可是她握不住,最后虚弱地了一句:“傅珩,是你吗?”
傅珩站在外面,握着手机,脸色冷沉,额头上青筋暴起:“人呢,怎么还没到?”
司机陪着他,抹了一把汗:“维修人员马上赶到。”
傅珩用力拍了拍门:“楚瓷,你在里面吗?”
他来的时候调查了监控录像,发现楚瓷从消防间那边的备用电梯下去了。
没有人回答。
“傅总,等维修的人过来,楚姐也许不在里面呢!”司机好心劝道。
“她在!”傅珩薄唇紧紧抿着,“我听到她叫我了。”
他表情异常凝重,看着手表,深秋的,男人额上的冷汗不断滑落。
在的,楚瓷在里面。
从监控来看,她进了消防间之后就没有出来过,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被困在了电梯里面。
傅珩来回踱步了几下,也不管维修人员是不是要过来,他直接徒手去扒电梯的门。
他紧紧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有些狰狞,司机在他身边工作没多久,没见过他如此神态,印象中他都是克制隐忍的,不轻易外露情绪,但是现在……
电梯门被打开一条缝,傅珩贴近了又喊了一声:“楚瓷,楚瓷!”
没有回音。
空荡荡的电梯里面有风吹出来。
“傅总,人到了。”
傅珩猛然回头,一把抓住维修哥的衣服:“把门打开,快。”
楚瓷被救出来的时候仅仅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她头发全部被汗水打湿,现在拧成一缕一缕耷拉在耳边,她脸上手上血渍模糊,手里紧紧握着早已经没电的手机。
傅珩不清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他脸色苍白,手指不可控制地在颤抖,这一刻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他只知道,要是楚瓷出了点事情,他会让这栋楼所有的负责人陪葬。
“楚瓷!”傅珩抱着她,晃了晃她的肩膀:“醒醒。”
他不求什么,只要她能醒过来,就好。
这一生中,他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本来以为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够强了,可是如今,他崩溃了。
半跪在地上的男人瞳孔涣散,对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女人低声:“醒过来,好不好?”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来,手指关节握得发白。
转而他又转身大吼着:“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怀中的人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再死死撑着,很弱很弱,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
傅珩紧紧抱着她,谁也不敢上去触碰,一个个站在后面,面面相觑,特别是会议中心的负责人,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来,生怕牵连着自己,最后他抹了一把汗:“傅总,别担心,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大约是他的声音太大,又或者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楚瓷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勉力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
头好疼,四周一片白茫茫,但是她好像看到了傅珩。
所以她伸出手去:“傅珩!”
手被紧紧握住,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来:“我在,别怕!”
他的嗓音如果细细听的话,沙哑中甚至还带着哽咽。
楚瓷突然就放松了下来,真好,傅珩来了。
“我好累,想睡觉。”
傅珩很怕她睡着了就醒不过来,所以一直叮嘱:“楚瓷你清醒清醒,别睡。”
身边有人递给他一瓶水,他将楚瓷的脸捧起来:“先喝点水。”
还没碰到她,楚瓷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傅珩仰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俯下身去,将水一点一点喂到她的嘴里面。
动作轻柔而又细致。
站在身后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出了门就要被人灭口了。
所以他们都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连呼吸都是心翼翼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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