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到十年前，陆湘听到慕修臣这种话情话肯定会心动，甚至表情都无法控制，但是时光荏苒，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女孩了。

所以，她也只是淡漠地回了一句：“合同给我，我签字！”

慕修臣依旧是温柔地问道：“不喝点东西吗？”

陆湘摇头：“我还有工作。”

况且，和眼前这个男人呆在一起让人并不是很舒服。

但是慕修臣花了这么多的心思要见她，怎么可能让她走呢，他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拿铁，“你以前喜欢喝拿铁，现在变了吗？”

陆湘似乎有些不耐烦：“就这个！”

慕修臣凝眸看她，心翼翼带着试探性地问道：“你真得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陆湘捏紧了手指：“不管我们以前有过什么关系，那也是以前了。”她皱着眉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我们没结婚！！”

“没有！”

曾经订过婚，也曾有个结婚的打算，可是后来却抵不过命运的捉弄世事的变迁，最后这段关系以陆湘宣布解除而结束。

“那就好！”陆湘长呼了一口气。

慕修臣的表情看不透，但是看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面还是有点点难过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没有结婚，可我们还有个女儿，你想……见她吗？”

到这个时候，陆湘才算是明白了，这是慕修臣来找她的真正目的。

“她在你这里？”

“嗯，目前是在我这里。”

咖啡上来的时候，慕修臣轻轻饮了一口：“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带她来看你。”

陆湘一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但是还是忍住了，她故作镇定地：“傅珩会同意？”

慕修臣一脸神秘状：“他现在人不在国内，管不到！”

停顿了一会儿，慕修臣：“不过绵绵她从就是楚瓷带着，一直叫楚瓷妈妈，你见到她还是不要出真相的好，孩子一时之间会接受不了。”

“楚瓷？”

“嗯，你以前最好的朋友。”慕修臣望着她：“你也不记得她了吗？”

陆湘脸上是迷茫的表情，其实很久以前她就和楚瓷打过照面了，那个时候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但是她真是没有想到曾经还有一段渊源。

她到底是忘记了多少事情啊！

慕修臣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慢慢道：“这五年来，孩子一直都是她帮你带着，你也见过的，那在……”

陆湘已经想起来那个姑娘，原来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怪不得当时自己的心情有种不出的激动和心疼，但是最后却因为看到了慕修臣所以将所有的感情都藏了起来。

她拼命掐着自己手，让自己身体不再颤抖，陆湘抬起脸：“那楚瓷呢？”

慕修臣叹了口气：“她也不在国内。”

怪不得慕修臣有机会把绵绵带出来呢！

陆湘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你让我见她，有什么要求？”

慕修臣愣了一下，淡淡道：“没有。”

见陆湘不话，慕修臣失笑：“不相信我？”

“好，我要见她，我会注意分寸，对了，楚瓷什么时候回国？”

慕修臣面露难色：“这个我不太清楚。”

陆湘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慕修臣开口问了一个和祁珏一样的问题：“你之后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一个人带女儿吗？”

陆湘盯着慕修臣的脸看了会儿，唇边似乎有淡淡的笑意：“你要和我抢抚养权吗？”

“不是。”慕修臣否认：“难道不能一起把女儿养大？”

陆湘就这样看着他，没话，过了好久才：“人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反而是一种解脱，明白吗？”

这话得很不客气，慕修臣也懂了她话里面的意思，修长的手指握着咖啡杯，他沉默了一会儿：“陆湘，如果未来更好，你会选择接受吗？”

陆湘捏紧了手指：“慕先生，我还有工作，我就不陪您聊了，请问我可以签字吗？”

时隔了这么多年，再见也是陌生人而已，并且陌生的最彻底。

慕修臣也没有在什么，将文件递给她：“等我电话。”

陆湘走出咖啡馆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深秋的夜里面有些冷，可是她的神思好像渐渐清明了许多，不再是以前浑浑噩噩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

是她的终究是她的，总会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