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里面还有人记得,多年前,朝廷大太监王钱三通,也是这样一个场面,一人独自前来,以一敌百,放倒当时在场所有半灵武者。
但凡在这时代接触过武道的人,都看得出,这位只身闯营的人,实力绝不会比当年的钱三通差,只怕还在他之上。
管宾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太重了,虽不至于丢了命,但想要再还手也决计是不能了。
内心却气血翻涌,自己第一次输得如此难堪,今后回了白阳观,还如何服得了众。
现如今的什么四教半灵主,说是要替前辈血耻,但武学这种东西,往往是心有杂念,就也会使自己的功夫也不那么纯粹。
江湖血雨,难得就是,内心那份早已被时代的浮华熏染得,一点不剩的沉静。
孙仪广袖一甩,整理衣袍,“还有打得吗?”
同样在帷帐后头观战的四位藩王,早就将下巴都惊掉了。
皇帝手里还有这样一张王牌?
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连四大教的半灵主都不是此人的对手,这战还有什么可打?
封建王朝里,造反不成的结局,这里的人,每一个心里都很清楚。
“这不可能!”平亲王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多年来的心血,竟就被这样一个臭学武功的武者,宣告了他们勤王救驾的运动只是一件无比可笑的闹剧。
平亲王似乎是有些疯魔,“你们就这么傻站着?上啊!”说着就要拔剑往帐外冲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城楼上的周皇,原本还愁云惨淡。
随着一位护卫太监上前来报告,“陛下!对面敌营处,忽然起了骚乱。回来的探子来报,不知是何人前去闯营,此刻对面的已经打起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皇帝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坐得住,“快!立刻就把探子都派出!搞清楚到究竟怎么回事!”
那太监领命而去。
周皇凭栏远望,朝着对方大营的地方,隔得太远,看不太清晰,只能远远听见从空气里传过来的,隐隐约约地打斗声。
周皇心里起了一阵涟漪,他心里冒出了一个答案,却不敢肯定。
尤肃站在皇帝身后,轻声问道:“陛下,莫非是当初救驾的那位?”
皇帝什么都没说,尤肃此刻所说的,也正是皇帝心里所期盼的。
若当初的那位,真的出手,那么,这场仗将会彻底扭转局势。
皇帝咬着牙一狠心,“尤肃,去吧,无论对面到底是敌是友,咱们这边还是按计划进行吧。”
尤肃领命,他知道,皇帝此刻说得不是别的,正是要把最后的兵力全部用上。
这是他们早就商议好的,这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不得不行得最后一招,鱼死网破。
尤肃沉重的步子,还未下城楼,只见一满头大汗的太监,匆匆忙忙登了阶梯,大声朝皇帝禀报:“陛下!陛下!那闯营之人将对面的几位半灵主都打得落花流水,此刻叛军里已是草木皆兵了!”
尤肃还未反应过来,两行老泪纵横,“天不亡我大周呐!哈哈哈!”
只听皇帝沉稳的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难以自抑的喜悦。
“尤卿!不必再忧心了!时不我待,速速整军,咱们即刻反攻!”
那头的平亲王刚刚抽出宝剑,就听远远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号角声。
平亲王手里还未起势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就算别人不知,当场的几位藩王不可能不知道。
这是大周朝集结士兵的冲锋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