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主,这你可就说得不对了,这虽然都是打架动手的事,但什么时候动,效果可就千差万别。
我问你,你还想要你的龙渊门长久下去吗?”
“那自然是想,这里的一一草一木,都是我一点点地看着起来的。
说不要的话,也不是真心的。”
孙仪点头,“那就是了,你听我的,你的龙渊门才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龙鸣的脑回路,还没转过弯来。
孙仪推了一把龙鸣,“你先出去应付应付那个太岁门的邢文先。”
“那我该怎么说?”
孙仪彻底无语,干脆手把手地教给龙鸣。
“我说龙门主,你这是第一次处理危机公关么?你先把事情问清楚,知己知彼才能打胜仗。”
龙鸣点点头。
便推门出去。
外头的邢文掌门,还在跟那小童做水磨功夫。
顾左右而言其他,来来回回地,就是咬定了,龙门主就在里面。
见到龙鸣出来,眼神半分讥讽,半分伪装的恭敬。
“哟,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们门主在家呢。”
邢文赶紧上前来,跟龙鸣见礼。
“门主有礼了,邢文特来给门主问安。
谁知你家这小童好不识趣,竟然三番五次地阻拦,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推脱不让吧?”
邢文这话里有话,指桑骂槐地把屋里屋外的人,都捎带上说了一嘴。
龙鸣心里不悦,也不掩饰,直接面露厌色。
“邢掌门,好大的谱,我也是刚刚才回到山里,我家小童不算武道上的武者,他不知道很奇怪?
我堂堂龙渊门门主,也得日日守着这一亩三分,才算正统?
且不说,这里是我龙渊门的地界,我门中有事,需得外出几日,也要向邢掌门报备?
邢掌门,这便是你太岁门的规矩?”
龙鸣这话说得很是严厉,邢文有些不敢造次。
毕竟,龙鸣的实力摆在那的,真动起手来,邢文是半点好处都捞不着的。
邢文生生咽下这口气,稳住口气。
勉强答道:“自然不是,我也是关心门主,关心则乱。还请龙门主莫怪。”
龙鸣冷哼一声,“若真是一片真诚的忠心,我自然知道,你也别往心里去。”
龙鸣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也只能假意问道,“那么,现在邢掌门,你人也见到了,可放心了吧?”
邢文拱拱手,“龙门主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这几日,您的山门中,可是不安稳呐。
邢文有要事相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门主引我去房中详谈?”
“这么麻烦?”龙鸣想起孙仪的话,也就将计就计。
“也罢,你随我进来吧。”
龙鸣故意将步伐迈得声大,向里面的孙仪提醒。
孙仪白眼一翻,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弄得动静这么大,生怕太岁门的掌门不知道吗?
要躲起来,还用你个傻大个提醒。
好在,那邢文倒也没怀疑什么。
两人进到房中,龙鸣便在书案后坐定。
那邢文便站在书案前,准备回话。
“只怕龙门主还不知道吧?现在龙渊山中要谣言四起。
说是……”
说到这里,那邢文装得神思忧虑,很是踌躇不决样子。
“说是门主您听信谗言,把一个臭名昭着的人物,给带进山里来了。”
龙鸣也装得刚刚才得知的样子。
“还有这样的事?真是一派胡言!”龙鸣一拍桌案。
“真是岂有此理!那无上武尊,是正儿八经从万龙朝圣进来的。
他为榜首,当之无愧,又什么臭名昭着?
我那小童是怎么管事的,我不过不在几日,就闹出了这样的乱子,
你!进来!”
说着,龙鸣便要把那小童招进来训话。
邢文哪里能肯,把外面伺候的小童招进来,不就是当面拆自己的台么。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邢文连忙阻拦。
“罢了罢了,龙门主,都是小事。
更何况,外面的小童子不事武道,底下人不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不必这么大动干戈了吧……”
龙鸣却不肯,径直把那小童子给叫了进来。
“邢掌门,你就不用给他掩饰了,一点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日后留着还能有什么用?”
邢文心里咯噔一声,这傻龙鸣,什么时候这么有主见了。
不过,也不要紧,自己执掌太岁门,难不成还怕一个小童不成。
自己有的是搪塞的理由。
那小童进门时,一身浩然正气。
心想,就是要当着这邢文的面,把事情给掰扯清楚。
小童子,索性连礼都不见了,直接开口。
“门主,不是小的多嘴,这几日,邢掌门手底下的人,欺人太甚!”
小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又说了一遍。
“邢掌门,多次干涉咱们山门中的内事,纵容手下门中滋事,小的想管也管不了。”
随着小童子的叙述,龙鸣接连这点头。
那邢掌门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
小童子的话说完了,趾高气昂地瞪着身前的邢文。
这下看你还怎么演戏!
龙鸣手指一下一下点在书案上。
“邢掌门,确有此事吗?”
“冤枉呐,龙门主,邢文一心是为了龙渊门的事,来回奔波。
万龙朝圣一事,多少人不满魔头进山,多少双眼睛正盯着龙渊门出事。
我带着手底下的人来。是确确实实为着山门着想。”
邢文说得这样情真意切。
孙仪在暗处听着,都差点被这邢文给感动。
当然,孙仪这里说得是反话。
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就等着看龙鸣怎么接。
孙仪在心里想着,只要激怒邢文,叫邢文自己主动挑起战事,那龙渊门和自己就是站在弱势的一方。
自己这边什么都不说,就等着邢文自己闹起来。
舆论风向自然也要偏向自己这边。
听着外面龙鸣跟邢文的交锋,孙仪心里知道,事已经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