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剑圣掌力,就要推向孙仪自己,就在这要推不推,微妙的时间节点上。
孙仪长啸一声。
双臂在空中抡圆了,抢下这个时间点,孙仪奋力朝前又是一振。
就见老剑圣的那道掌力,在瞬间就被压倒,竟是后退着,朝老剑圣,就要反噬回去。
老剑圣根本没有料到,孙仪还有这手,所以根本没有防备。
正当自己挥出的掌风,就要命中自己时,老剑圣侧身一躲,就要躲开。
老剑圣的年事已高,但心却不老,身形更是灵活。
“好你个无上武尊,敬酒不吃吃罚酒!”
刚一躲身,又立马再次蓄力,如果说刚才这掌,只是小试牛刀。
那么此时的老剑圣,已经起了必杀的心思。
还没有谁,能在众人面前,这般下自己的面子。
这什么武尊,决计是不能活了。
小兔崽子,你就给老头子我看招吧!
老剑圣大吼一声,连接两掌,就朝着孙仪挥舞过去。
孙仪面色轻铁,“奶奶的,一个没脑子的老顽固!看不清形势就算了,还死要面子!”
孙仪觉得,今天,绝对是自己穿来之后,说粗口说得最多的一天。
事后,孙仪总结,人呐,还是要多读书。
这老剑圣想不通事情的逻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呐。
就在孙仪决定,就像刚才那般,再来一次之时。
就听内门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剑圣,年事已高,哪里还能亲观这些打打杀杀的场面。”
孙仪转头一看,心里不由得为龙鸣叫好。
龙门主,可算靠谱了一回。
龙鸣从内门后面,一跃而出。
单手一挥,老剑圣扑向孙仪的第二掌被轻松化解。
龙鸣朝着老剑圣拱拱手,当做见礼。
老剑圣鼻孔朝天,看也不看龙鸣。
“龙门主,来得可真巧啊。”老剑圣皮笑肉不笑,冲着龙鸣阴阳怪气地说道。
“呵呵。”
龙鸣学着老剑圣的声音,干笑了两声。
“老前辈,在龙某这玩得兴起,我龙某人又何必做无谓的打搅呢?
不如就等着老剑圣松松筋骨,好好玩两把。”
龙鸣的这话听着不错,姿态也低,还很适时地给了老剑圣一个台阶。
老剑圣脸上的神色,立刻就放缓了。
老剑圣年纪大了,听不到谁说自己无用,硬是要挣个宝刀未老的名声。
自然更听不得,谁说自己错了。
说来说去,不过是面子上过不去,只能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都说是孙仪生扛下老剑圣这招,但这位老剑圣何尝又不是,梗着脖颈硬抗。
龙鸣不想跟这位老剑圣算什么账,想通上面的那几层之后,秋后算账显得几乎没有什么必要。
再者说,这老剑圣也是受人蛊惑。
就算是真对孙仪起了杀心,好歹也是光明磊落,有一说一的直肠子。
况且,老剑圣的水平,龙鸣还是心里有数的。
如果老剑圣真想一招制敌,孙仪扛下一招也许还行,但想抗过第二招,那是一定不行。
龙鸣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上,神思难得这么清明。
龙鸣对向孙仪,两人视线相交汇。
孙仪冲着龙鸣轻轻点了点头。
龙鸣心里有数了,又转开话题,朝着老剑圣的身后看去。
“哎!”龙鸣叫道,“哎唷!我的司南木林子呐,怎么好端端地,叫谁给踹了这么大一窟窿。”
众人顺着龙鸣看过去。
这司南木林,是龙渊山中的特产。
司南树,在孙仪的那个世界中并不存在,周朝里也没有,只在圆觉世界中特有的一种木材。
其价值大约相当于黄花梨一样的珍贵。
不过,这么珍贵的树材,被这样破坏,还能有谁。
谁不敢出声,但是大家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老剑圣。
老剑圣背后背被众人盯着,脊背灼热,神情又变得十分不自然了起来。
龙鸣当然知道是谁,几块破木头渣滓,龙鸣才不在乎。
不过是龙鸣不想,叫这位老剑圣过得这么舒服。
没道理在自己的地盘上,撒了野打了人,还得主人家给他台阶下的。
最好是羞得老剑圣这张老脸,再也没有地方放,再也不敢登上龙渊山的大门。
点到为止,老剑圣心里明白就成。
龙鸣只玩味地看了看老剑圣,什么也没说,也不打算穷追不舍。
龙鸣直起身来,打算放过那些,还剩点枯木渣子的司南树。
拍拍土,正打算起身要走。
正朝前走着,龙鸣突然一下停下脚步。
“哎呀!这不是邢掌门嘛?哎唷,怎么还伤成这副样子?
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自家掌门被人都快打成猪头肉了,还不快去请人医治。
都站在这傻楞着做什么?”
龙鸣的一再提醒,就差站到龙渊山的最高峰上,扯起喇叭广播了。
谁都知道,太岁门的掌门邢文,被人海扁成了猪头肉。
那太岁门的一干蠢货,还听不出龙鸣字字针对的嘲讽之意。
生怕得罪了自家掌门。
“龙门主,这可真是罪过,不是我们不去,是掌门他……他不让啊……”
“糊涂东西!给老子住嘴!”
邢文脸色铁青,龙鸣含沙射影地,来羞辱自己就罢了。
偏偏自己身边,还都是些不成器的混账王八羔子!
武道不精就先不说,连人都是痴傻的!根本听不出别人话里的好歹。
龙鸣乐得不行。
“好好,并不曾责怪你们,你们听你家主上的吩咐就是。”
龙鸣乐了好半天,又看向,把脸扭转向一边的邢文。
龙鸣收起玩笑的心思,一改刚才玩世不恭的口吻。
看着邢文。
“邢掌门,听说你在外面到处说我,远贤臣亲小人?”
邢文万万没有料到,龙鸣会这么直接地,就说起这个尖锐的话来。
龙鸣不仅说了这一句,还想再说第二句。
“我还听说,邢掌门说我龙某人执掌龙渊门无力,要亲自来替我清理门户?
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