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乌鸡国,与唐僧八竿子打不着,他才没心思理会,那妖怪如何篡夺别人的江山呢!
魂魄左说又说,唐僧只管东拉西扯,一会说自己并不会法术,徒弟们干不干,还是两说。
便是自己强令徒弟们,去替魂魄出头,那也是出力不出心,随便糊弄一下,自己又能奈他何?!
一会儿,又说自己不过是路过,怎能去干涉他国内政?
一会再扯,自己不过是一介布衣,哪有有资格介入朝堂大事?
说了半天,魂魄直把自己身上水淋淋,活脱脱给说的干巴巴,唐僧就是不点头。
魂魄无奈,只好先行告退,免得惹恼了唐僧,那后果真很有可能,唐僧会让自己变成一粒尘埃,永世飘荡在无尽苍穹之中!
那冤魂叩头拜别,唐僧举步相送,不知怎么就崴了脚,跌了一个筋斗!
顿时把唐僧惊醒,却原来是南
柯一梦。
慌得唐僧举着那盏昏灯,连忙叫:“徒弟!徒弟,快快醒来!”
“叫甚么?鸡还没有打头鸣,时辰尚未过五更,哪有鬼呼怪叫,让人起床干活的道理?!”
猪八戒醒来,揉眼抱怨:“想当年我做山上好汉,专一吃人度日,受用腥膻,晚上再去搂着俺家翠兰,其实蛮快活。
偏你要出家,却教我们保护你跑路!原说只做个和尚,如今倒拿俺老猪做奴才!
日间挑包袱拉车,夜间提尿瓶捂脚!这早晚不睡,又叫徒弟作甚?”
唐僧幽幽道:“徒弟啊,我刚才伏在案上打盹,做了一个怪梦。”
沙和尚闻言跳将起来骂道:“师父,梦从想中来,谁教你天天想七想八?你未曾上山,先怕妖怪;又愁雷音路远,不能得到;思念长安,不知何日回程;所以心多梦多。
真真儿是个事儿妈!
俺老沙一点真心,专注推车赶路,一天到晚累成狗,沾上枕头就睡着,更无一个梦儿到我心。”
唐僧心知自己犯了众怒,也只能压住性子解释:“徒弟啊,为师这桩梦,不是思乡之梦。才然合眼,见一阵狂风过处,禅房门外有一朝皇帝,自言是乌鸡国王。浑身水湿,满眼泪垂。”
这等这等,如此如此,将那梦中话一一的说与他们听。
猪八戒听罢,不由转怒为喜,笑道:“不消说了,他来托梦与你,分明是照顾俺老猪一场生意!必然是个妖怪,在那里篡位谋国,等我与他辨个真假。好一个妖魔,俺老猪钉耙到处,就能立业成功!
等俺老猪赚上一场富贵,混一个‘并肩王’当当!
再把俺家翠兰接来,却也好过与你做徒弟,去那劳什子灵山取经!”
唐僧告诫猪八戒:“徒弟啊,行军先把败着算,别成日里尽想好事!他说,那怪神通广大着哩,怕是不好降。”
猪八戒如意算盘打的顺溜,哪听得进去唐僧的啰噪!
道:“怕他甚么广大!早知俺老猪到了,教他即走无方!”
沙僧不由也动了心,赶紧出言附议,就要与八戒一道,前去乌鸡国,助那魂魄降妖伏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