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澈满脸颓然,低声嗫嚅道:“罪不可恕?无非是成王败寇罢了。”
他暗自腹诽着,自己若生在皇家,势必能成为像北堂龙霆一样备受万民尊崇的贤明君主。
论才能,论胆识,论谋略,他样样具备。
故而,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野心有多么不堪。
凤无忧眸色一凛,郑重其事地道:“什么成王败寇?爷只相信邪不压正。”
下一瞬,她倏然抽出君墨染腰间寒芒暗闪的斩龙宝剑,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敖澈命门处劈砍而去。
敖澈幽深的瞳孔好似被利刃划出了一道血痕,赤红似霞。
他紧攥着即墨止鸢的手,轻声细语,“敖某十分后悔,未能干干净净地爱你一场。还望下辈子,你能给敖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即墨止鸢偏过头,下意识地回避着敖澈灼热的视线,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样儿。
很显然,她并不在意敖澈的死活,她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性命安危。
虽说,敖澈一死,她就将失去一个强大的靠山。
转念一想,从今往后再无需同他共枕而眠,也不失为一件天大的喜事。
咻——
凤无忧定定地瞅着瘫坐在地狼狈颓然的敖澈,双手紧握着剑柄,纤指执白刃,强大的剑气直逼敖澈头顶天灵盖。
当啷——
刀起剑落,敖澈项上金玉冠被斩龙宝剑劈得粉碎。
出乎意料的是,本该死于剑下的敖澈,却被一只孔武有力的臂膀拉拽至一旁。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身材魁梧的漠北大汗阿史那弥真暴喝一声,抡着手中淬火的铁球,朝凤无忧胸腹部袭去,“妖女,竟敢伤我漠北的恩人,纳命来!”
“本王的人,岂能由你喊打喊杀?”
君墨染长臂一伸,将凤无忧拉拽至身后,低醇的音色中透着彻骨的寒凉。
他黑金色的眼眸中满是嗜血的戾气,仅眨眼功夫,就以通体的威压,逼得身高九尺有余的阿史那弥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数步。
“东临摄政王?”
阿史那弥真神色大骇,讶然失声。
三年前,他的精锐骑兵曾被君墨染一人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