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围着两人,眼睛勾勾的笑着,辛若依然牵着辛优走在后头。
园子里,梅花凌寒而开,犹如白玉,晶莹光洁,香气扑鼻。
墨兰紫兰见了,啧啧称道,“好漂亮的地方啊,可惜了这些落在地上的梅花了,被人踩了多可惜。”
辛若听了,不由的笑道,“难不成你还想学黛玉葬花?”
紫兰眼睛一睁,瞪的圆圆的看着辛若,冒出来一个特大疑问,“黛玉是谁?”
辛若无奈对天翻了个白眼,并不答紫兰这个问题,只说了一句,“回头多看些书。”好吧,读书破万卷也不一定知道黛玉是谁。
紫兰立刻就闭上了嘴,不用猜定是书中的人物了,只是这葬花还不如拿来做梅花糕或者泡茶喝呢,再不济做成香包也是好的啊,白白浪费了多可惜。
辛若在后头走着,离她们三米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一群人已经由赏梅变成了咏梅了,颜容公主今儿高兴,解了身上的玉佩作赏头,谁做的诗做好,玉佩便赏给谁。
一时间言笑晏晏,辛若也听到一两句诗,小女孩之作,词句偏于华丽,却也颇有文采。
不过说实话辛若还是很钦佩她们的,因为她自己就憋不出来句,连平仄都分不清,思来想去脑海里也还是那些名句。
辛若不打算凑这个热闹,却见跃林郡主如小蝴蝶般翩然过来,嘻嘻笑着,“辛若姐姐,她们都作了诗,你的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是诗词歌赋一窍不通的人。
辛若摇摇手,笑道,“我哪有那本事啊,赏梅我会,这咏梅我可不会。”
尽管辛若说的是老实话,可跃林就是不信,辛若无奈,随口说出来一首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跃林听了,眼睛亮晶晶的,也不说话,直接拉着辛若就到前面去了,直接对着颜容公主伸手道,“玉佩拿来。”
颜容公主晃着手里的玉佩,挑眉看着跃林,那边静宜就眨眼笑道,“这是讨赏呢,你作的诗连我的都比不上,怎好意思要玉佩,羞不羞。”
跃林郡主嘴巴一鼓,朝着静宜一皱鼻子,“比不得你就比不得你,你不也没拿到玉佩么,还笑话我,我这是给辛若姐姐要的,她出口成章,这玉佩自然非她莫属了。”
辛冉辛柔一听,愕然瞪大了眼睛,出口成章?辛若?跃林郡主是不是疯了,在场的谁出口成章也不会是她啊。
不由的嗤笑一声,讥笑过了,也不像以往那样落井下石,她们可不想回头被老太太罚。
静宜郡主也诧异了一下,有些不大相信的道,“诗呢,你倒是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跃林郡主这才将辛若的诗重背出来,辛若那叫一个汗颜啊,想当初她背诗的时候,可是机械式的重复了好多遍,这才记住的,不料人家一回就记住了,打击她呢,汗滴滴的。
在场的人听的不由的暗暗点头,果然是好诗,颜容公主爽快的就把玉佩送给了辛若,辛若忙谢了恩。
那边就有眼红的人开口说风凉话了,“上回在跃王府不是说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点不通么,怎么就出口成章了呢?她一个人走在后头,不会是有什么人帮她吧?”
辛若抬眼望去,就见说话的是那个叶诗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轻笑一声不语,跃林郡主就看不惯她,冷哼道,“那你倒是说说在场的谁帮了她?”
叶诗文嘴角挂着冷笑,“我可没见着,不过那日的话有不少人都听见了,郡主当时也在呢,要证明没人帮她也成,请公主再出一题考考她,让她当场作诗,让我们亲耳听听。”
她的话一出,不少人跟着起哄,跃林郡主气的想骂人,她可是求了好久辛若姐姐才说的,谁帮她了,颜容公主把目光投向辛若,“那就再做一首诗,也不换题目了,还是咏梅吧。”
辛若目光淡淡的扫向叶诗文,嘴角轻勾,有一丝冷意划过。
脱口而出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跃林郡主听了,忍不住咧了嘴笑道,“可不是‘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么,这下可没人帮她,大伙儿该满意了吧?”
不少人揉着帕子暗暗咬牙,叶诗文气的把眼睛瞪向辛柔,辛柔也是暗恼不已,她就想不通了,她怎么就可以出口成章了呢!
颜容公主原也是个直爽性子,如今亲眼见了辛若的才华,而辛若前前后后又表现得不卑不亢,沉静雅然。
初看时平常无奇,呆得久了,越发觉得这位元三姑娘性子沉稳内敛,如一坛久酿的美酒,甘醇甜美,越闻越香。
从表面看,你根本就猜不出她都会些什么,这诗要是从别人口里读出来,还不定怎么炫耀呢,可从她嘴里就能读出那种与世无争的味道出来,着实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