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说着,一旁的夫人伸手狠狠的拽了她一下。
真是个死脑筋,皇上都说八字不相克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中年妇人眉头扭着,的确是相克啊,她家老爷斩钉截铁的说的。
她这辈子还没见他那么斩钉截铁过呢,世子爷战功显著,是大御不可或缺的人了,不能让他有一丝点的危险。
这是她老爷明确说的,这不是已经在家写奏折了。
她不想他去找皇上的骂,所以先提,上回王妃不在,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或许王妃就听进去了呢。
中年妇人的话出来,屋子里陷入一阵静谧,王妃眉头轻蹙,瞥头看着辛若,“什么八字相克?是你和羽儿的八字相克?”
辛若微撅了下嘴,轻点了下头,“几个月前,温贵妃将辛若和相公的八字算了算,算是辛若和相公八字相克。
还特地让皇上将二姐姐赐给相公做侧妃,后来要不是七皇子在宫里被害,二姐姐舍命相救,今儿二姐姐就是母妃的儿媳了。
不过后来,皇上下旨说辛若和相公的八字不相克,辛若也不知道相克不相克。”
王妃听了脸有些的沉,宽慰的拍着辛若的手,“母妃挑的你怎么会跟羽儿八字相克,要克也是克羽儿的霉运,母妃信你。”
辛若听得咧嘴一笑,王妃已经知道展墨羽的腿是她给治好的。
若非有她,展墨羽这会儿估计还在轮椅上装傻呢,王妃心里感激她,那些中伤之言能晃动她在王妃心里分毫才怪。
辛若瞥头看着那中年妇人,那边二夫人笑道,“陈夫人多虑了,当初我辛若的时候其实要早个时辰,是稳婆报错的时辰。”
陈夫人这回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早个时辰命数就完全变了,回去得让老爷重算,那边那些太太都笑笑不语。
这时辰错了倒是有可能,只是现在纠结这个也没什么大用处。
王妃不介意,王爷不介意,世子爷不介意,他们就是八字相合,命中注定。
其实他们也不信辛若和展墨羽八字相克,不管怎么说,福宁王世子的腿的确是在世子妃出嫁后才好的,就凭这一点也克不起来不是?
大殿里一时喝茶的喝茶,盯着地板的盯地板,就是没人再说话了。
直到那边公公说,宴会准备好了,可以入殿了,皇后才站起来从侧边走了,温贵妃随后,再就是淑妃等人。
这边嘛,有公公领路,王妃和洛亲王妃率先,偏殿离正殿不远,去的时候那些官员都坐下了。
这样的安排也好,若是男女同时进来,人一多,难免拥挤,要是发肢体接触,这是断断不允许的。
王妃走到王爷身边坐下,辛若自然坐到展墨羽身边,坐下没三分钟,那边公公吼嗓子了,皇上驾到!
皇上今儿高兴,所以显得愈发的意气风发,说了几句话,然后歌舞就上来了,一时间觥筹交错,直到那边公公的嗓子再次响起,“东冽使者到!”
辛若瞥头望去,就见一男一女并肩进来,瞧着有些眼熟。
辛若扭了眉头想了两秒,想起来了,是上官奕和上官凌,伏老夫人的侄儿!难怪当初有些怔住呢,原来真是侄儿!
两人并肩走进来,准确的说,上官奕稍前,上官凌稍后,后头再就是一个中年男子,还有两个官员,一身官袍,眉目肃然,该是个将军。
只见上官奕和上官凌上前给皇上行礼,“给大御皇帝问安。”
两人只是稍稍弯腰,并没有行大礼,皇上眉头蹙了下,有些不悦。
辛若坐在下面吃自己的糕点,一副瞧好戏的样子,这样的场景她经常在书中瞧见。
战败国倨傲,不愿意屈服,然后闹出一个难题让人解,解开才算服众,不解开那就不跪,不知道这回有没有?
辛若瞥头看着皇上,皇上已经摆手接受了,已经晾了他们三天,没必要再摆谱了。
东冽太子上官奕直起身子让人家礼物送上,是两座人高的珊瑚树。
搬进来时,四下不少抽气声呢,珊瑚树孩童高的都属难得了,这么高的实属罕见了。
那边皇上眉头蹙了下,觉得很没面子,不过就是一对珊瑚树,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皇上瞥头看着展墨羽,“羽儿为大御立下赫赫战功,朕也没赏赐你什么,这对珊瑚树就赏赐你了。”
展墨羽呲了下鼻子,站都未站,“皇上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么小的树不稀罕,我比较喜欢皇上御书房里那株。”
辛若听得眼睛直眨啊,御书房她也去过好几回,没有珊瑚树啊。
那边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赏!”
那边右相大人眸底也是笑,月公子果然就是月公子。
这么高的珊瑚树搁在旁人眼里不动心才怪呢,他却是连眼睛都未抬一下,扫了一眼就说小了不稀罕,明着是嫌弃皇上小气了。
实则落东冽的脸面,皇上龙颜大悦啊,皇上挥挥手让人将珊瑚树收了,请脸色有些青但是嘴角依然挂着笑的东冽使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