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慈不屑的冷哼一声:“她能有什么苦衷!”
时初能有什么苦衷,当年她闯下那种闯天大祸,害得陆家丢尽颜面,这么多年非得没有反省,反倒变本加厉。
他陆恩慈怎么会养出这么嚣张跋扈的女儿!
倘若时唯泉下有知,她可曾会后悔,当年为了产下时初,害的自己血崩离世?想到自已的发妻,陆恩慈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了很多。
时初看着神色各异的几人,但笑不语,只是目光挪向陆静临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时,突然诡异的一笑,她踩着高跟鞋走过去,因为铺了厚重的地毯,落地无声。
可是女人的气势却极为强势,完全碾压陆静临:“陆静临,收起你的惺惺作态,我时初一点儿都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如果没事,少说两句,我就对你感恩戴德了。”
这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办公室几人的脸色确实变了变。
时初性子不好,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毕竟,他们从小宠的,他们也认了,可是往往陆静临一开口的时候,事情似乎非但没有解决,反而会走向另一种更坏的境地。
想到这里,陆恩慈的眸色突然深了深。
倒是陆瑾安是个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二哥眼底的神色变化,当即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爸,您看时初什么态度,静临说到底还是为了她好。”
时初漫不经心的坐了下来,这一坐又把陆瑾安和陆恩慈气得不轻。
整个办公室里,除了陆老爷子坐了,其他人都站着,她倒好,一声不吭就坐了。
时初突然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一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语气有点儿轻抹淡写的问道:“陆老爷子,不知道你们突然大驾光临,为了何事?”
陆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时初,说真的,这个孙女当年如果不出事,如今肯定是光彩夺目的人物,可惜七年前的事情让她一下子从云端跌落。
不过,这几年她也活得很好。
至少没有回头找陆家帮忙,反倒是凭着自己的一已之力把生意做得极好,他眼底略微闪过一丝可惜,后又阖上眼帘,遮住了那一丝情绪。
把手中的手机一点一点推过去,声音苍老威严:“你看看这是什么?”
只一眼,时初就认出了这是陆静临的手机,脑子里电火石花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一件事情,以及那一天厉晟尧莫名其妙的质问,她在心里冷冷的笑了笑。
陆静临忍耐了这么久,到底是忍耐不住了。
看完手机上的短信,然后又重新扔在了桌子上面,力道不大,却能让人感觉到一丝轻蔑的味道:“这条短信不是我发的。”
“那是谁发的?”老爷子追问了一句。
时初目光微微黯了黯,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儿介意是不可能的,只是当天的事情太过混乱,她也喝多了酒,其实并不能记得完全:“我的手机那天晚上丢了,可能是被谁捡去了,所以别人借了这个手机发了这条信息。”
“你分明是信口雌黄,七年前你能做那种事情,这个信息你敢说不是你发的,谁不知道你在安城的能力,你想毁了静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陆瑾安看着她神色淡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说出来的话更是口无遮拦。
时初一笑,莫名其妙的问出来:“所以,因为我在安城人多脉广,所以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把所有的一切推到我头上吗,陆三爷!”
“不是你还能是谁!”大概是时初眸光太冷,陆瑾安冷哼一声。
时初望了陆静临一眼,这才发现,她今天穿了一条雪一般白的长裙,更是衬的肤色白白希剔透,活脱脱仿佛画中走来的可人儿。
她都已经有了厉晟尧,还想怎么样!
吐了一口气,压抑住心底的有些不好的情绪,时初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这一笑风情瞬间遗了一地:“陆静临,这件事情你又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是吗?”
“什么她没有受到伤害,时初,静临因为这件事情精神崩溃,神经衰弱,长时间无法休息好,她这段时间消瘦了很多,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不可理喻的话!你简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陆瑾安大概是对时初的气由来已久,所以说出来的话相当不客气。
又是蛇蝎心肠啊,久而久之,时初真的觉得自己要变得蜿蝎心肠了,她不过做错了一事情,但是这个事情被所有人念叨。
层出不穷,喋喋不休。
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申辩:“不是我做的,你们休想逼我认错!还有,你以为就她一个人经历过这种事情吗?”
最后那句话,时初不想说出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有必要昭告天下,可是她不想让陆静临处处压她一头,她看着她就不开心,看着她就心烦。
所以,赌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