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朝衍毕竟是她哥哥,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静临如果不出现,陆家人会怎么样,他是不是太霸道了?
眼底的情绪刚刚一转,时初冷冰冰的眸光就刺了过来,让他觉得浑身特别不舒服,俊容沉了几分,开口说道:“静临,其实我——”
“我都知道。”陆静临已经把话接了过来,语气从始至终柔柔静静,一副为他考虑的脾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时初分外的不舒服:“你不喜欢四姐,可是晟尧,她终归是我姐姐,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她好一些?”
时初本来不想理会这两人亲亲我我的话,听到这句话蓦地笑了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凤目里光彩流转,带着无以言说的美丽。
大概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皮肤在晨光之下显出有些剔透,青白,她眼底却是勾起一抹嘲讽,声音冷冷的开口:“大可不必,陆小姐。”
她的每一个神态,气息都透着一股子疏离和拒绝,凤眸流露出一丝浅浅的情绪,却是嘲弄挖苦无异:“你我本来就没有半点关系,收起你虚伪的同情心,免得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时初!”厉晟尧皱了皱眉,声音已经有了提醒的味道。
“我就是这么说话的,厉少如果不想听,就赶紧滚。”她的声音终于展现出了不客气的味道,那双漂亮的凤眼里,闪着粼粼的光芒,像是一把即将杀人饮血的刀。
厉晟尧还想说话的时候,陆静临又小声说了一句:“晟尧,你听四姐的话,赶紧先走吧,如果让二伯看到你在这里,就不好了。”
然后硬推着厉晟尧离开了病房,等陆静临回到病房里之后,陆恩慈和陆瑾安恰到好处的出现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不善的氛围,陆恩慈看了看时初,又看了看一脸难色的陆静临,苍目一展,冷声的问道:“时初,你是不是又跟静临吵架了?”
时初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又嘲弄的开口说道:“拜托,陆二爷,我没有那个闲功夫好吗,吵架还是要分人的,有些人,对着那张脸真是一句话说出来都觉得多余。”
陆静临小脸一变,委屈的垂下了眼。
陆恩慈看着时初桀骜不羁的脸就犯头痛,他铁青着脸色,一字一顿的怒喝:“时初,这么多年,你的脾气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飞扬跋扈。“
“好了,二哥,跟无关紧要的人发什么脾气。”陆瑾安难得多嘴一句,扯了一把二哥,声音淡淡的:“咱们当务之急,赶紧把朝衍送回去。”
他知道时初最在乎的人是陆朝衍,而让一个人最痛苦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见不到她想要见的人,这个小丫头目无尊长,就该让她永远见不到陆朝衍,这才是对她最大的反击。
“你说得对。”经他这么一提醒,陆恩慈才幡然醒悟过来。
陆瑾安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时初脸上,有些奇怪她今天没有发火,如果是平素肯定要跟他们吵起来了,今天也是奇了怪了。
难道,她不在乎陆朝衍了?
时初微微阖上了双目,再睁开眼睛时,神色里一片清明,似乎陆朝衍的事情对她已经起不到任何影响了:“陆二爷,陆三爷,既然你们今天要把哥哥带回去了,我刚好也有事情,先走了,我订了上午十点的机票,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
“四姐,你不送送三哥吗?”陆静临看着她要走,难得问了一句。
时初一向是不喜欢搭理陆静临的,今天却没有跟往常一样发脾气,和颜悦色的答:“不了,我怕赶不上飞机了,这里有你们,我放心。”
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陆宝还在外面等着,看着她出来:“时总,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
“那咱们走吧。”时初轻一颔首,抬步就走。
陆静临追出来,看着那两人并肩离开,眸子里一时沉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昨天晚上,她明明安排了人把时初引到厉晟尧所在的包厢。
结果天意弄人,她的人反而把时初跟丢了,结果这丫头阴差阳错自己去了厉晟尧的包厢,四姐啊,你可不能怨我,要怪只能怪你跟厉晟尧之间没有缘份。
陆恩慈和陆瑾安带陆朝衍回四九城,但是半途之中,陆朝衍却不被人劫走了,两人勃然大怒,追上了正准备登机的时初。
“刚刚那些人,是不是你派的人?”陆瑾安气急败坏,怎么也想不到,时初竟然敢摆了他们一道。
时初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语气颇为无奈的味道:“我听不懂陆三爷在说什么,我马上就要登机了,麻烦你们让让。”
“时初,你把朝衍藏到哪里去了?”陆恩慈大概这辈子也没有这么狼狈过,竟然有人从他手中劫走了人,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顾虑到没有人敢动陆家的人,所以并没有让太多保镖保护,结果半途之中竟然有人来劫人,而看情况,那些人也是有备而来。
“陆三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该登机了,安城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让我回去处理。”然后她越过两人抬步就走,哪知陆瑾安又拦住了她。
“话没有说清楚,你就想走,门儿都没有。”
时初的眸色终于沉静了下来,目光里勾出一些冷冷的冰霜:“话可以乱说,罪名也不要乱安,陆三爷如果觉得是我带走了我哥,麻烦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就别怪我给你们安一个强行扣人的罪名了。”
陆瑾安被她眼底的冷色震的缓不过来气来,人后退几步,时初却已经拎着包朝登机口走去,等他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检票员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初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