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之仔细瞧了,上头写的是“七情失调,又以忧思郁怒为盛。形神失养,邪风深入,加以气血两亏,虚阳化风,已非草木可治。”
看上去,前面半段逸之看的是似懂非懂,可是看到草木不可治,也便明白,这姚大夫的看法和西医并无差别了,恐怕都认为是病入膏肓,没有痊愈的把握了。
程老太太见逸之愁眉紧锁,便上前去问了那姚大夫:“这个样子,就真的是没有救了么?你可还有有用的法子没使出来?”
姚大夫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道:“现下就是叫我给施针,我也不敢随便下手了。说不准现下扎上一针更碍事,再说那些草药,我看也没几样是合适用的。现在程老爷昏迷着,你们就是想要给他灌下去,那也是十分困难的。”
这个时候,程老太太就急了:“平日里一个说的比一个本事大,真有事情了,个个都是不顶用的,实在是可恶至极!”
这个时候,芷若忽然被奶妈一扯,显然她是有话要说,于是她就跟着奶妈先去了屋外。这个时候,她就瞧见福贵带了一个人过来。
芷若定睛一看,这是一位穿着青兰道袍,头上戴着南华巾的一位道士。
福贵道:“这位张师傅,从前是在龙虎山修行的,这画符最是厉害,说是有本事能起死回生呢。”
芷若一瞪眼:“这样的东西也好信的?若是画一个符就能好了,那还要医生做什么?岂不是人人画个符也便长命百岁,平安终老了?”
福贵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不停地作揖:“大小姐,是我的不是了,这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我不过是听旁人这样说,想着这不过画一个符咒罢了,即便没用,那程老爷也是没什么损失的。”
芷若道:“糊涂!真是糊涂!程家到底是自诩为新派人家的,你这样做,岂不是落人笑柄呢,不光是你糊涂,连带着我都是个不会教导娘家人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