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河上,迷雾四起,狂风无法撼动丝毫,反而让雾气蔓延的更加广阔,几乎整个船厂都被这雾气所遮掩。
勾辰身前站着的,是剩余的二十多位死活不愿意退后的圣殿骑士,他略微抖动自己手里的长剑,一道道青色的剑锋飞射出去,带着一抹让人心悸的寒意,直直斩落三位圣殿骑士的头颅。
不论是在过道里,还是在这码头边,任何挡在勾辰身前的人,都化为了满地的血肉,没有一个人可以活下来。
你也许会感叹这么一个重要的地点,一个最为关键的码头,为什么在此防御的人如此弱小。
这其中两个因素,就可以完美的解释。
第一,不是他们太过弱小,而是车闻和勾辰都在不断的变强,在渡鸦城战争,车闻可以算是进入秦历团队后的第一战,面临状态诡异,且拥有魔法力量的匕首刺客,双方还能打的有来有回。
但经过了秦历的指导,车闻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用自己的弓箭和天赋的人,他开拓了自己的眼界,增长了自己的见识,手里拥有的不再是百发百中的羽箭,更是悲伤力量和死灵之力。
还有一些他隐藏起来的力量,还没有用出来。
而勾辰,已经在这冰天雪地之下所崛起,不再是那个病恹恹的男人,而是真正站在世界顶峰的鬼泣。
谁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他都干了些什么。
把自己埋进雪里睡觉,自己跳入冰窟,跳入冻河,且还用死灵之力将自己的身躯变得极其寒冷,好几次都差点昏迷过去,殷竹不在的情况下,他仍然敢这样做。
每一次宋觅前来查看的时候,看见冻的嘴唇发紫,浑身上下都带着冰渣子,整个人不断颤抖的勾辰时,心里都会是巨大的震撼。
这个男人的毅力,实在太过变态。
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是,勾辰不再希望自己的伙伴和兄弟再受到这样的遭遇。
殷竹的昏迷,秦历的重伤,都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站出来的那一个人,在大家都需要成长的时候,他需要站出来,将这片天顶起,给予自己的伙伴变强的机会。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让自己回到巅峰时期,不论这其中有多少苦难,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过一句。
而第二个因素,就是因为这个码头不再重要了。
因为长股国的士兵提前到达,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且他们许久之前就已经出发,在黑袍法师角力的时候,他们摆了整个世界一道。
本来,按照原来的计划来说,在长股国刚刚出发的时候,才是码头最岌岌可危的时候,也就是一周之前,这个码头陈列了无数雄兵,还有许多的牧师和圣殿骑士团长。
但一周过后,随着长股国的军队越来越接近,再加上黑袍法师发布了必杀令,和前线逐渐吃紧,不少的士兵和团长都离开了这里,要么奔赴前线,要么去森林围攻秦历。
原本拥有三千多兵力的码头,也逐渐空虚下来,而今日,更是长股国到达交接的时候,也正因为此,白袍男人不能让底下的工人丢失了圣火教的锐气,才决定整顿一下。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又或者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勾辰看着面前聚集起来的圣殿骑士,他不是不能一剑清场,但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
要知道在河面上漂泊的船舶,要他出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阻拦下来,能不能拒绝对方上岸,都是一个问号。
他继续抖动自己的长剑,手腕像是装了几个弹簧一般,不断地在身前抖动,无数的剑气喷涌开来,接连划过圣殿骑士的脖颈当中,白森森的骨头四处可见,血液流到了河流当中,引起了不少生物的注意。
“车闻,帮把手。”
勾辰见那边的船越来越近,只好开口说道。
正不断射箭燃烧码头所有可以停船的地方的车闻回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半转身拉动自己的弓弦,五个手指迅速拨动自己的弓弦,白色的羽箭在空中具现出来,发出一道疾驰的鸣叫,朝着地面上穿着锁子甲的圣殿骑士飞来。
嗖嗖嗖!
五六道白色羽箭不断洞穿无法防备的圣殿骑士的身躯当中,带着模糊的血肉飞往河流之内,随后还不停歇,甚至还朝着那些河流上的船只而去。
血液不断从码头上流下来,从深不见底的河底,露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好似是某个生物被惊醒,睁开自己凶狠的眼睛。
……
“报告将军,码头已经着火,看来圣殿骑士们已经失守了。我们想要上岸好像很困难,您看如何处置?”
一个士兵立正站好,看着留着络腮胡子,体型雄壮,腰间插着佩剑,手里提着大刀的男人,表情很是凝重。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喂,能不能看见对方有多少人手?”
站在船帆上面的一个瘦小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长筒望远镜,想要透过迷雾看到河对岸的情况,但他只能看见不断上升的火焰,和一个个接连倒下的人影,在那迷雾当中,似乎只有寥寥几个人站立着。
“报,报告将军。对方好像,只有五个人。”站在船帆上的斥候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这句话,说出来谁也不信。
就只需要五个人,就能把圣火教看守的码头打下来,你这是在和我说神话故事?
还是说现在天下无敌,在前线驰骋,封锁魔法学院,整片大陆都见识到的圣殿骑士,是吹出来的?
说出哪一个,都没有人会去信。
但现在,在这位斥候的眼里,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放你妈的屁!五个人就能把这个最少有几百名圣殿骑士的码头打下来。你打一个给我看看?”
体型雄壮的男人想也不想,朝着上面骂道。
斥候很是委屈地再一次抬起自己的望远镜,这一次他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望远镜里面的事物,随后他的眸子猛地一缩。
“将军,我确实看错了。”
络腮胡子男人的气这才顺了一些,想着等这一次仗打完了,要把这个斥候好好的操练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