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医说到天神，围观的人，也跟着感慨：“是啊，我们一定是触怒了天神吧？”

“是啊，不是天神，谁能让马身上有毒水呢？”

“是啊，一定是天神！”

“是，是天神！”

“天神啊，你为什么让我们的马有毒水呢？”

“是啊，天神？为什么让我们的马有毒水呢？”

……

哀求声不绝。有些人干脆双手合十，抬头向天空大声发问：“难道颉利可汗顺承天意么？”

还有人大声问道：“是不是我们可汗违背了天意？”

这可是禁言，能说出这样话，简直就是对郁射设可汗的公然蔑视。

有个年纪能有五十岁左右的马医，急忙喊道：“不得说大汗，你们不要脑袋了么？”

“可是，我们……我们……嗨！”那人想要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也是事有巧合，就在这时候，一道闪电像树枝一样，撕裂了天空，紧接着，“咔嚓”一下雷声。

这些人吓的‘扑通’跪在地上，伏地磕头喊道：“神灵啊，神灵，不要惩罚我们啊，不要惩罚我们啊！”

闪电过后，紧接着又是一阵轰轰隆隆的雷声。

这些人吓的，简直都要哆嗦成一团儿。那几个马医也是伏地大哭道：“神灵啊，为什么要惩罚我们呢，我们想尽办法，也无回天之力啊！”

“是啊，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胡笳没跪，不知怎么，他从骨子里并不相信这些。不过听他们公然怀疑舅舅的问话中，觉得很是反感，毕竟舅舅是一身正义，为突厥东征西战，功劳显赫，他们怎么能怀疑舅舅的汗位呢？还有一点，舅舅将自己抚养成人，他们怎么能当着自己的面，说舅舅的不是呢？

胡笳很反感。可是他们是普通牧民，还能因为这几句话，杀了他们么？

胡笳不想再听，抬头看看天，一大块乌云正缓缓移来，原本蓬松的几块云朵，被这乌云覆盖，而且乌云是越来越低，越积越厚。草原的天气就是这样，刚才还是晴朗的天空，转瞬间，便乌云密布，遮住了太阳。

胡笳看了一会儿乌云，没看出天要惩罚什么的迹象，忽然想起来，趁着没下雨，应去天棱山看看白狼，告诉白狼，自己长安之行，并未成功，想再问问白狼，是不是还要再去长安，以报父母之仇？

胡笳刚要走，忽然想起荜篥没带，有荜篥，可以和狼交流，说是交流，其实也就是胡笳吹，狼立着耳朵在那听。这时有人在背后叫他：“小胡将军……”

胡笳回头一看，还是那个年纪能有五十岁左右的马医，一张灰黑的脸，似有忧愁之色，此人正是纳兰。

纳兰深施一礼，道：“小胡将军，属下马医纳兰，见过胡将军？”

胡笳对他刚才为舅舅辩解很有好感，急忙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