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深邃的绿光令他绝望,更令他绝望的是,几十只狼已将他团团围在其中,想跑已经来不及,别说是跑,求生都几无可能。
央吉平措戾气满胸,哇哇大叫,一方面因为疼痛,另一方面也是透着不甘,“穆伦何在!穆伦何在!”他拼劲全力大喊,可是依然没有回音。央吉平措又叫道:“纳吉米,纳吉米何在!”还是没有回音。央吉平措更是陷入了绝望。
那么穆伦和纳吉米在哪里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回话?此时的穆伦早在央吉平措的马受惊之时,便被群狼拖于马下,十几只狼如恶虎一般,不对,比恶虎更加凶猛凶残,简直就像传说中的猛兽一般,只几秒钟,便将穆伦分尸,献血染红了这些饿狼的嘴角,再看穆伦,转瞬间,变成了一具残缺的白骨,其死状凄惨无比。纳吉米还好,危机时刻,胡笳为了大局,将其打退,他得以逃脱。
既是如此,他怎么能听到呢。
央吉平措喊了几声,也不再喊了。忽然感觉手臂撕心裂肺的疼,疼的他有些彻骨,冷汗直流,像是肉被咬下,低头一看,果然如此,这家伙也是一股激劲,大吼一声,一甩手臂,将白狼狠狠的摔在地上,同时,飞溅出一道血印,月光下,画出一道黑色的弧线。
央吉平措刚想用脚踹,可是另外几只狼猛的扑上来,咬住他的小腿,只是一扯,便将他掀倒。随后群狼猛扑上去。
眼看白狼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脸上咬来,央吉平措眼睛一闭,在那等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悠远的长嚎,紧接着一道绿光,群狼像被定住一般,白狼没有咬下去。而且纷纷抬头看,绿光犹如持续下去的闪电,在雨中熠熠生辉。白狼盯着绿光,也是对天一阵长嚎,那些群狼紧跟着也是一阵狼嚎。在这漆黑的雨夜,伴随着电闪雷鸣,一切显得是那么恐怖。
狼嚎声过后,群狼都张着血淋淋的嘴,望着着声音出处,仿佛是要接受一道命令。央吉平措也被这声音惊呆了,难道它们吃自己,还需要什么仪式么?见狼头都离开自己,也强忍疼痛,半抬起身,望向声音出处,见雨中,绿光掩映下,一人飘散而至,央吉平措吃了一惊:“胡笳?怎么是你?”
来人确实是胡笳。胡笳轻轻落地,白狼为首的群狼,围过去,对胡笳又是一阵仰天长嚎。胡笳将手中的狼剑一晃,又划过一道强烈的绿光,将狼剑举在手中。群狼竟不约而同的退后几米,这一幕令央吉平措大感惊奇,“怎么?你要……”
央吉平措以为胡笳是要来杀他,本能的就想站起身,可是伤势很重,挣扎了一下,又回复半躺姿势。
胡笳也不顾狼群的围观,急忙走到央吉平措近前。
央吉平措挣扎了一下,还想起来。胡笳伸手按住了他:“将军受伤严重,不要强动。”
央吉平措还未从惊吓中醒来,不过,还未失大将风采,道:“怎么是你?”看看他身后,没有自己的一兵一将,央吉平措似乎明白了,看来自己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不然不可能是胡笳一人来到这,便道:“你要杀便杀,何必做成此态!”
胡笳知道他误会了,将狼剑收回,忙道:“将军受伤严重,在下也是解一时之危矣,将军不要误会。”说着就要伸手去拉。
央吉平措强忍疼痛,“哼!”的一声,还是避开了胡笳的手,慢慢站起身来,“我央吉不会谢你救命之恩的,你不杀我便罢,有朝一日我俩再相遇,如果在战场上,我不会手下留情!”
这家伙看了一胡笳,眼睛里还是充满怒火,又看了看围在身边的狼群,还有白狼,冷笑道:“不愧你会说狼语,你就是如此陷我们土蕃于危难之际么?”
胡笳听此话,感觉他误会更深了,忙解释道:“将军别误会了,我,我,哎,狼群根本不是我招来的,真的不是。”胡笳毕竟还是一个少年,情急之时,忙价解释。
“哼!别说了,你那把狼剑,难道还用解释么?我们土蕃向来痛恨卑鄙小人!”
“可是,可是真不是我领来的!”胡笳还在解释。身边的白狼却有些不耐烦,两颗獠牙在狼剑绿光的映衬下,显得那样凄冷凶悍。白狼又是仰天长嚎,群狼也是跟着一阵嚎叫,而且身上的毛发全都竖起。胡笳看了很着急,
“胡将军,难道你想让你的狼剑杀了我,才能让我信服么?”
“可是……”胡笳再看这把狼剑,还是在熠熠生辉。雨水打在狼剑上,四下溅出的水滴,更使得这把剑如凄厉无比。胡笳知道,但凡出现这样的情况,就表示狼剑已达到杀人的临界状态。
前次在玄武门外就是如此,后来胡笳已经控制不住,只能是人随剑走,并且强烈抑制住剑气,才未造成大的伤亡,如今这把狼剑的杀人绿光,相比当初,已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笳有些急切:“将军,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