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善言和林善举去翻晒小麦,任芸则带着杨大桃开始播种辣椒种子。
她前世也种植过辣椒,但也就几株,并没有成规模的种植经验,所以这次也算是摸索着来种植。
任芸将一亩田分成了一个方块,每个方块里种植不同品种的辣椒。
辣椒种子她已经提前泡发好了,都已经冒出了芽,只要将发芽的种子播撒下去就好了。
辣椒是成行种植的,任芸将行距控制在了四十五厘米左右,株距则是约摸三十五厘米左右。
种植时只需要挖个浅穴,放入种子,盖上一层薄土,再及时浇水就可以了。
看起来不算复杂,但是一亩田的种植量,也是挺费时费力的。
林善言和林善举晒完小麦加入进来后,也是忙活了好半天。
就在林家忙得热火朝天时,田边冷不丁传来了几道不和谐的声音。
“哟,这田里瞎叽巴种啥呢?”
“没几日就要种水稻了,这咋还有人乱种其他玩意儿呢?可浪费了这一大块上等田!”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刚发大财了,这田地是要买多少就能买多少,不过一亩上等田而已,哪里还值人得放在眼里?”
任芸抬眼望去,说话之人是村里那几个长舌妇。其中最眼熟的,当属老林家二房的严氏,和林大狗的媳妇儿了。
任芸忙着手里的活儿,懒得搭理这些人。几个小的倒是想辩解几句,却被任芸用眼神制止了。
跟找茬的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说出大天她们也是听不进去的。有这工夫,还不如早点把辣椒种完。
却不想这几人见她不吭声,反倒指指点点的越说越来劲,话里话外都是十足的酸味儿。
任芸听她们叨叨叨的,终于也听得着实不耐烦了,直起身来,朝那边露出一抹凉凉的笑,道:
“哟,我还当我家那狗崽子跑田里乱叫唤来了,这不抬头,还不知道原来是你们在说话。”
话音刚落,林善举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艾玛,娘骂起人来可真逗!
而几个妇人听到这话,自然气得不轻。
大狗媳妇当即叫道:“你!你居然骂我们是畜生!”
“原来还听得懂我在骂人?”任芸冷笑一声,“我只当都是些个没脑子的,嚼人舌根都不知道避着人。”
几个妇人被怼得齐齐一噎,有妇人青着脸忍不住要开骂,却被严氏拦住了。
跟林家后娘对骂?那不是自讨苦吃?论撒泼,谁还能比得上她?
不过严氏也咽不下这口气,只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有钱了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怪不客气的。”
“这话可错了,不管有钱没钱,我任芸向来都不会对故意来找茬的说客气话。”
任芸微微仰头,睥睨着这几人,眼中俱是冷意。
“怕是我最近太好说话,让各位都忘了我的脾性?”
不知为何,任芸此时的这副模样,让几位妇人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寒意。
还不待她们有所反应,便见任芸接着又冷笑道:
“也对,许是我最近都没去旁人家里走动了,改明儿我就带上一家子去各位家里坐坐,省得你们总惦记我。”
一听这话,大狗媳妇头一个急了:“你……你都有那么多钱了,咋还想着来讹旁人的钱!”
任芸笑了:“还有哪个会嫌钱多的?总归是个进项,两钱三钱不嫌多,十文我也不嫌少……”
“什么?!还两钱?三钱?”大狗媳妇直接惊呆了,一气之下忍不住骂道,“你咋这么不要脸!”
林善举忍不了了,怒道:“你才不要脸!明明是你们故意来找茬说闲话,居然还反过来骂我娘!”
“就是,我婆婆已经忍你们忍到现在了,你们简直太欺负人了!”杨大桃也见不得人诋毁自家婆婆,立马跟着道。
见向来羞怯默不吭声的杨大桃都站出来吼自己,大狗媳妇指着他们气道:“大人说话,你们几个小辈插什么嘴!”
“为何不能插?”任芸唇角一弯,冷笑道,“我记着按辈分,你跟我家这几个小的可是同辈。”
“哦,按规矩,你可还得称呼我一声婶娘。”
大狗媳妇一噎,她确实忘记这茬事了,顿时没了气势,嘀咕道:“又不是嫡亲,这都老远的亲了,什么辈分不辈分的……”
“话可不能这说。”向来不会吵架的林善言这时终于寻到机会加入了“战场”。
他顶着一张老实的脸,对大狗媳妇道:“我娘昨日去你家请林作头来给我家盖房子,可不就是念着你家同我家这一层亲戚关系在?”
说着他对一旁的林善举偷偷眨了下眼。
林善举当即心领神会,跟着道:“对,要不是因为你家连着亲,我娘就去请隔壁村的李作头了!”
杨大桃听到林善言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也很快反应过来了,也开口道:“娘,既然她家都不认这个亲,咱就别请林作头了,还是去请李作头来吧!”
任芸眼瞅着这三个小的耍小机灵,都快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