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娘的哭诉和嚷嚷,周围很快便聚集了一大堆百姓,议论纷纷。
“什么?那雅木阁前脚刚出事,后脚这锦木言怎么也干这种黑心事儿啦?”
“哼,要我说,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个商贾,没一个好东西!”
“哎哟,瞧这血水流的,怕是伤得不轻啊……还有家里那婴儿,小孩子的皮多嫰呐,被毛刺那么一刮,不得疼死?哎哟哎哟,换我我得心疼死了!”
“我就说嘛,便宜没好货!叫你们别买别买,这下看到下场了吧?”
不过,也有人表示质疑:“我家也买了他家的婴儿床,到家那天我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摸过了,那是一根儿毛刺都没有的呀!”
另外也有人道:“对,那床我家男人也坐过,哪有那么不结实啊……”
那大娘一听这话,立马指着那婴儿床床头的标识,大声道:“你们自己个儿瞅瞅,这是不是锦木言的标识?这床就是从他家买来的,千真万确!”
“哎呀可不就是锦木言的那个标识,除了锦木言可没哪家会在家具上刻这种标识啊!”
“可我怎么总瞧着这婴儿床,跟我家里头那张,有哪里好像不大一样呢……”
可惜帮腔的人很快便被反驳:
“你懂个锤子,那都是好好坏坏掺和在一起卖,才叫人察觉不出的,你没买到劣质的,只能说你运气好呗!”
“这新店一开张,头一批肯定都是卖的好货,等名声打出去了,那劣质品就偷摸儿的出来了呗。”
“艾玛,一想到对婴儿床动手脚,我特娘的都想骂了。这要是把孩子弄出大事,他锦木言可就真的是丧尽天良了!”
“啊呸!这种黑店怎么还有脸开两家铺子,赶紧地关门大吉吧!”
“就是,应该让锦木言也滚出和光县去!我们县城里不需要这种烂心肝的店!”
朱喜站在店门口,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地捏了把汗。
不难看出,这是精心编排的一场针对锦木言的闹剧,不仅是来闹事的那几人,周围也明显有人藏在人群里跟着煽风点火。
还真的是被东家猜准了,雅木阁前东家还真的派人来搞事情了!
坐在地上的那个大娘这时也瞧见了朱喜,顿时变从地上蹿了起来,指着朱喜破口大骂:“就是这个黑心肝的畜生!我家就是从他手上买的劳什子婴儿床!”
围观的群众跟着起哄道:“哟,这不是锦木言的掌柜的嘛,怎么搁这儿瞅半天了,也不吱个声呐?”
“什么掌柜的,他就是店里一个管事儿的!瞧着平日里能说会道得很,这会儿苦主闹上门了,倒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那大娘见朱喜不搭话,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捋起了袖子就要冲过去打他,当即便被几个店伙计给拦住了。
朱喜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心里不慌那是假的,但他知道此刻自己就代表了锦木言,可不能给锦木言丢脸。
所以还是努力保持了表面上的一派镇定。
他望着神情激动的那位大娘,开口道:“大娘莫急,我方才已让人去报了官,很快便会有衙役过来,到时候咱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再慢慢解决也不迟。”
一听到报了官,朱喜明显从那个泼辣大娘的眼里看到了一瞬间的慌乱,他心里更加笃定,这群人是对家安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