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姐就是把他忘了!
蒋晓东谴责的看着她,哪怕嘴巴里甜甜的感觉也弥补不了他受伤的小心灵。
鬼知道他姐刚才飞快的跑远,连话半个字也没有说。
这样也就算了,为什么她记得抱着小黑狗,却把自己忘了!?
他,他长得这么大呢……
有点嫉妒它。
小贱贱察觉到危险,拼了命的缩小身体,努力往女孩怀里拱啊拱。
嗷呜!妈妈救救!
越想越是觉得委屈,眉毛都耷拉了下来,大男孩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了,沉默的跟着,身上的幽怨越来越深。
容北想忽略也忽略不了那道小眼神,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满脸严肃的朝着他勾勾手指,小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过来。”
“哦,”蒋晓东下意识听话的弯下腰看着她,“姐,怎么......”
话还没说完,头发就被一只小手摸了摸,动作温柔带着轻哄的意味,动听的女声里带着满满的无奈宠溺,“乖,不生气了。”
“我没当过姐姐,以后不会把你丢下了。”
蒋晓东被这一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哪根神经,嘴巴撅起来比刚才的表情更加难堪,像是感动又像是欣慰。
看的容北超级想打他。
“姐,你真好,”说着,蒋晓东张开双臂就要抱住面前比他矮了不少的女孩,谄媚的样子和小贱贱如出一辙,故意拉长了音调,“姐~~~”
容北浑身打了个哆嗦,身体的动作快过脑子,在他伸出手走上去的瞬间,快速闪身从他手臂下钻出去,手灵巧的抓住他的手腕,按住肩膀!
一个标准的堪称教科书的擒拿招式!
蒋晓东:“......”
“哈,哈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容北飞快的松开手,缓解尴尬的挖了勺冰激凌塞进嘴巴,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啊,职业病犯了。”
本着“不和姐姐一般计较”的良好品德,蒋晓东没有说什么,甩甩隐隐发疼的手臂,没有娇气的喊疼,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姐,这条小黑狗是你什么时候养的?”
“贱贱是我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容北扯了扯狗绳,在期待的小狗眼里,不负期望的扣了一点冰淇淋放在手上,任由它摇着尾巴欢快舔舔,声音平静,“那个时候它还没断奶呢,我和南哥都担心养不活它。”
“但是它真的很棒,慢慢从一个小豆丁长成一条贱贱的小狗。”
小贱贱听到她提到自己的名字,尾巴摇的更欢了。
摸摸它的小脑袋,容北站起身继续往前走着,从容的声音在热闹的美食街显得格外淡定,“奶奶经常说,我们一家子都是喜欢捡东西的。”
“奶奶在孤儿院捡到了父母双亡的南哥,南哥又在火车站捡到了我,我在垃圾堆里捡到了小贱贱。”
“可能,这就是别样的缘分。”
平静的没有半点波澜的语气让蒋晓东心里不自觉的难受起来,小心翼翼看着旁边的女孩,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故意装作轻快的口吻,故意转移着话题,“姐,我听说你学习特别好呢!”
被他的话逗得直接笑出了声,容北摇了摇头,灵动的大眼睛里浮现起曾经在教室里的画面,诚实的回答着,“因为没有办法呀,家里没有钱去上补课班。”
“奶奶的退休金要应付生活所需,还要攒起来给我们当作上高中大学的学费,所以放学以后,我会和南哥出去摆地摊,去小吃店当洗碗工。”
“等再大一些,南哥就跑到不正规的小工地去搬砖卖力气,我会早晚给他送饭,然后去当家教赚钱。”
回想起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有些苦还很累,受过无数人的白眼耻笑,没有其他同龄孩子的欢乐轻松,但容北依然觉得很快乐很充实。
只要能和家人在一起,那就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