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坐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忍受着空气中漂浮的浓重脂粉味，还得无视来来往往男男女女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打量。她皱紧眉头，恨不得下一瞬转身就走。

但是不行，至少是暂时不行。

今天在巷子里遇见的那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告诉她，这家店的主人可以帮她找人，找到那个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杜若鸢。

忍！最多再忍一刻钟！若是那个老板还不出来，她就走！

这边忘川在自我催眠，那边转角阴影处，张三李四正卑躬屈膝的和眼前浓妆艳抹的臃肿女人搭话，态度是十足的谄媚。

“李妈妈，你看那个小娘子，好好调·教一番定是下一个清韵，花魁什么都不在话下……您看，能不能再加点儿？我们俩都得靠这个钱置办点小生意啊……”

若是平常时候，张三这副贪心的样子还没表现出来，就已经被龟公乱棍打出门外了。可今天老鸨的心情的确不错，先是早些时候几位贵客的莅临，而后又是这样一个好苗子的出现，李妈妈已经看到了春华院在滁州城一家独大的未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脸上扑的粉哗哗的往下掉，一张白胖的脸皱起来，活像一个布满褶子的白面包子。

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用眼色向龟公示意把人带下去领赏，而后理了理鬓角，风姿绰约的朝大厅中已是等的不耐烦的人走去。

这可是他们春华院崛起的希望！一定要好好招呼，不能让人跑了。

忘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第一反应并不是老鸨那艳俗的妆容，而是比空气中浓郁了十几倍的——脂粉味。她的心中出现了几分绝望，为什么人世间的女子热衷于梳妆打扮，她们难道不觉得这个味道难以忍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