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白竖离开厢房前往自己的密室。
关好密室的门,锁紧。白竖坐在椅子上,手一翻取出了窥视镜,喊道:“我要窥视袁月。”
光滑的镜面,顿时出现了一点点宛如星星的颗粒,随即幻化出袁月所在的场景。
那是一处平整如镜的湖泊,湖泊面积并不算很大,四周环绕着屋宇。在湖泊的边缘,则是建立有石雕护栏,旁边还有大量的沿湖树木,其中就有一株大柳树。大柳树的树干,粗壮得足可够两三人环抱。
在大柳树上,袁月正坐在其中一支粗壮的柳枝上,玉手托着香腮,闭着眼眸,默默地等待着。
在大柳树底下,还有一群经常在湖边玩耍的穿着朴素粗布的孩童,在那低声谈论着,对袁月正在品头论足,谈论她的美貌。
若是其他时候,以袁月的秉性,恐怕会使些暗器,让这些臭小子吃点苦头。可是在等待少宫主凌虚的期间,袁月的心情,颇为的美好,却是没有为难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童。
另一方面,因为是在城中,袁月也并不想多惹是生非。
“这个袁姑娘,看情形颇为地迷恋她们的少宫主啊。”白竖边看,边习惯性地轻声嘀咕着,随即念头一转,将窥视镜收回储物戒指。
其实,白竖突然窥视袁月的动静,是迫不得已,得改变先前的计划了。
莫雨估计下午就会抵达白记镖行,若是让他知道凌虚被自己囚禁在白记镖行,可是有些不妥。
因此,白竖想先确认袁月的动静,然后提前放走凌虚。
在确认后了袁月的行踪后,白竖当即站了起来,走出密室,前往关押凌虚的柴房。
关押凌虚的柴房,位于镖行的东面的一排屋子。那些屋子,原本是用来堆放镖行的各种杂物以及客人的委托物的。
作为一家在延城有头有脸的镖行,在过去,白记镖行也经常接收到运送官银以及丝绸布匹等大宗生意。一大批的官银或是布匹,当然不可能放在屋外,任凭风吹雨打,都是堆放在这一排宽阔的屋子内。
白竖看着这一排屋子,心里有些岁月流逝的感慨。这一排屋子,随着镖行的关门谢客,也逐渐荒废了,有的门窗,日渐腐朽,走廊上都有了杂草。
白竖微微叹了口气,来到关押凌虚的柴房门前,打开了门锁,推门而入。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白竖看着凌虚道。
经过这些天的饮食恢复,凌虚的脸皮都饱满了起来,没有像往常那样干瘪了,只是手脚上的肌肉还是有些失水枯瘦的模样。
总的来说,这凌虚恢复得不错。作为武体境的武者,他早已用内力淬炼过周身,虽然数月以来,一直处于饥饿状态,但在有了充足的食物以后,他也逐渐恢复了往昔饱满的形象。
“你究竟是谁?”凌虚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眼眸里的敌意,展露无遗。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白竖微微笑道,任凭凌虚的眼神布满敌意,却是没有在意。
在武力上,白竖已经能压得住对方了,又何须惧怕?
凌虚腮部的肌肉有节奏地抖动着,牙关咬得紧紧的,这是他愤怒时的一种常态。若是在往昔,这种时候,他估计就要杀人泄愤了。可如今被铁链捆缚了双手双脚,却是徒然,只不过是单纯的习惯罢了。
“喂,这个东西见过吗?”白竖问话的同时,摊开了手心,露出了从袁月那取来的那支锃亮的银管。
视线接触到银管的刹那,凌虚的神色骤然一变,连扬起面孔,冷视着白竖,“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