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烟脸上挂着无奈的笑,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对一边的饮香道:“饮香,你是不知道,这丫头小时候,每次跟着母亲进宫给娘娘们请安,就跟中了邪似的,走到哪儿,哪儿的花瓶瓷盘就碎一地。曾经有一回,我记得是正月进宫参加皇后娘娘的宫宴,把圣上初一刚赐给娘娘的新年礼给摔碎了,李贵妃还给她取了个爱称,叫‘平安’。”
“敢问王妃,为何叫‘平安’?”
饮香一问,一旁站着的余锦笑开了:“饮香,这你都不知道啊,因为‘碎碎平安’呀!”
屋子里几个人笑得合不拢嘴,主角儿白望染羞得脸都红了,心想着要是再不“赶客”,估计自己年幼时的那些糗事都能被阿姐翻个遍。白望染眉头一皱,愤愤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哎呀不说了不说了,这会儿都什么时辰了,我要就寝了!”
一听这话,几个人的玩笑也就适可而止。白望烟来时新点的烛,此时已经不及一指长,夜深人静时的将军府,还能听见有几只夜行的鸟儿啼叫的声音。
南霜轻声提醒,此时已近午夜,明日还要起早进宫见皇后。白望烟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用手绢擦了擦唇角,道:“确实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和你一同进宫。”
白望染的脑袋点得像啄木鸟一般:“是是是,阿姐,你也累一天了,快回去歇息。早上我的阿姐累着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和姐夫交代才是。”
白望烟还是不放心,一再地叮嘱着,让妹妹别太担心明日进宫的事,还准备让南霜一会儿送安神香来,给白望染点上,被白望染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毕竟就在不久前,白望染刚刚失眠了一回。白望烟听说了这事,忙让人送了安神香来,给白望染点上。不点则已,一点惊人。白望染睡了近一天,足足十个时辰,怎么都叫不醒,耽误了一整天的工夫,愁得饮香又多长出了几根白头发。
白望烟还是不放心,这半只脚都已经跨出了屋门,又回头想问两句,却被白望染硬是推出了屋子,转眼屋门就落了锁。
白望烟原本还想叮嘱几句,这会儿却只能无奈地叹气,她还真是拿这个丫头没一点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