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白望烟来不及再多想其他。白望染刚刚收拾妥当,姐妹俩就起身去将军府门口乘马车准备出发。
待姐妹二人至府门口时,白昭渊正在路边的马车旁焦急地候着。白望染远远地看见,叫了一声,白昭渊抬起头来,看着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小女儿,恍惚之间,仿佛见到了那位如仙一般的女子,他的结发妻。
白昭渊撇下公务,来送女儿们一程,更多还是不放心两个孩子。虽说大女儿已嫁为王妃,但做父亲的,总是操心得多些。白昭渊仔细地叮嘱了几句,又让白平波亲自驾车,送两个女儿进宫。
此番入宫,白望染留了余锦在府里,只将饮香带在身边。宫里琐事繁杂,规矩又多,余锦还没完全搞明白。白望染自己已经很会闯祸了,要是再带着个冒冒失失的余锦,万一出些状况,伤及自身倒算不得什么,若是波及阿爹和阿姐,那才是捅了大篓子。
越近皇宫,白望染的弦就绷得越紧,此刻坐也不是,站也不能,心烦意乱,只能时不时掀起帘子看看窗外。
而姐姐白望烟,则静静地看着妹妹在一旁坐立不安的样子,越发觉得好笑。
但笑归笑,这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办法让这丫头定下心来、好好地坐着才行。
她端起手边的果脯盘子,塞在白望染手里:“你平日不是最喜甜食?阿爹怕你路上无聊,你个小馋猫偏又爱吃这些零嘴儿,这些都是阿爹早上专门派人出去买来的。再说,饮香不是要给你说宫里的事?你一边吃,一边听她给你讲,别再折腾那块帘子。”
饮香脑筋动得快,人又机灵,立马接过了话茬:“是,是,若不是王妃提醒,奴婢竟都忘了这事,实在该打,该打。”
这几句话,还真把白望染心思牵走了。只不过,清晨梳洗时,她虽听了一些,但那时脑袋昏昏沉沉,这会儿回想起来,竟是一片空白。
“我只记得你提到了皇后、李贵妃和陈惠妃,之后还有什么……什么……”白望染眯着眼睛蹙些眉,细细回想。“好像还有什么……陆婕妤?姜淑女?”
“姑娘,是姜婕妤,陆淑女。”饮香算是知道了,自己早上碎碎念了半天,算是在给自己温习旧事了。自家姑娘不是没记住,她这是压根没怎么听啊。
饮香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时多了半口气的无奈:“罢了罢了,奴婢再给姑娘您说一回,这回,姑娘可要记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