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可真是来晚了,没来得及迎接皇后娘娘的两位贵客!”
陈惠妃还是一如以往,人影还不见,却用嗓门让人人都知晓得是她来了。白望染正想看看陈惠妃是否还和多年前一般,大红穿身,鲜绿做披,便只见一袭菖蒲紫夺目而入眼,那人的脸上还是那般浓艳的妆容。这么多年,旁的倒不见多大变化,这又艳又俗的穿衣风格可真是更上了一层楼。白望染正准备移开目光时,却看见在陈惠妃的身后,竟然跟着一位身形娇小的女子。
陈惠妃来了,各人也就按各需的礼数再过了一遍礼,白望染一边福身,一边暗暗揣测那女子的身份,又趁周围人都不注意时,悄悄抬头,想看看那位女子的装束和模样。
原本站在白望染身后的饮香,猜出了白望染心里的疑惑,悄声地提醒道:“姑娘,这位便是惠妃的女儿,也就是承王的妹妹,永宁公主。”
白望染闻言,连忙给永宁公主行礼问安。
皇后倒是惊奇,白望染竟然认得出未曾谋面的永宁公主。而永宁公主方才在来的路上,也已知晓今日要见的人是谁,此时屋内只有这一张生面孔,永宁公主便猜到,这位应该就是大哥的未婚妻,定安将军的二女儿白望染了。
皇后喊起赐座,陈惠妃挨着李贵妃坐下,永宁公主却走到白望染身边,坐在挨着白望染的椅子上,对白望染笑道:“本宫没见过你,但是知道你。你就是白将军的二女儿,大哥哥的未婚妻白望染,本宫的嫂子,对不对?”
白望染脸颊一红,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候不论是肯定还是否认,似乎都不太合适。
见白望染没有回话,永宁公主便自顾自地继续道:“既然如此,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也不必以公主称呼我,我有名字的,我叫喻和欢。”
见女儿极为热情地粘着白望染,惠妃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惠妃似不经意地道:“欢儿,你可别把你嫂子给吓着了,就算你和你大哥哥关系好,但你若是吓坏了他的未婚妻,可保不齐他该怎么和你闹呢。”
永宁公主听了这话,正想辩驳。但毕竟言语间涉及承王,皇后抢先接过了话茬,道:“不说那些个无用的话了。染儿啊,本宫今日劳请你姐姐带你进宫来,无非是因着本宫有些私心。如今你和阿潋的婚期近在眼前,可本宫多年未见你,也想看看本宫未来的儿媳妇如今究竟是哪般模样。昨日旨意下得匆忙,想来,也是叨扰白将军了。”
“娘娘言重了。”白望染缓缓起身应道。“自从家母过世,臣女便再没进宫给诸位娘娘请安,臣女应当向娘娘请罪。”
李贵妃在一旁坐着,许久也没有说话,这时倒是欣然开口,道:“平安啊,你是不知道,这几年,皇后娘娘是时常念起你,只是当初,江妹妹过世,你们姐妹俩都在孝期,进宫难免有些不便。后来这守孝守完,没过多久,望烟就嫁进了顺亲王府。皇后和本宫也是想着,你一个人进宫,虽说不是不能,但我们毕竟放心不下。只是没想到,这一眨眼,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那个还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这会儿也是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皇后笑道:“日子过得快,谁说不是呢。今儿个已经是冬月初九,本宫记得,你和阿潋的婚期,定的是冬月廿四吧?”
“回皇后娘娘,是。”白望染答道。
“前几日阿潋进宫,和本宫提过想去拜访定安将军府,本宫原本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昨日竟真去了。听说阿潋给你带了份见面礼,你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