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丫头吞吞吐吐的模样,白望烟心里也有了八分底,于是也就只是一笑,道:“外边日头虽好,但这冬月里,多少也还是有风。昭仪身子弱,还是早些回去吧。皇后和贵妃很是担心你的身子,贵妃今日还说要派人给你送人参去,算算时辰,这会儿也该送到了。”
姜昭仪面色一沉,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南霜知道主子的意思,小步上前,对白望烟道:“娘娘,将军交代了今晚等您和二小姐一同用晚膳,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白望烟点了点头,回神又对姜昭仪道:“今日时候不巧,若是昭仪得空,不如改日再叙?”
姜昭仪规规矩矩福了身,只是语气略平淡地道:“白将军爱女心切,嫔妾很是羡慕。既然如此,嫔妾也就不留二位了,还望二位路上小心。”
姜昭仪站在亭中,看着姐妹俩渐渐走远,待看不见她们时,姜昭仪才着急忙慌地拉着自己的丫头要往福安殿走。
丫头略有些恼地叹了口气,道:“主子,奴婢早就说了,装病这一招行不通的。您说您要装病,还偏要跑来御花园赏花,这冬月里腊梅都还没开,您有什么花好赏的嘛!”
姜昭仪连忙捂住丫头的嘴,道:“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此地不宜久留,万一被贵妃发现就遭了,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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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是这宫中的夜晚来得格外早,皇后坐在殿中,略翻了几卷书,天色便已暗了下来。落雪从外头踩着碎步进来,说道:“娘娘,圣上到了。”
皇后听罢,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准备迎驾,才发现皇帝已到了门口。
皇后微微笑着,轻声问道:“圣上怎么来了?”
皇帝脱着身上的披风,对皇后道:“朕听说,你今日召了昭渊的二女儿进宫?”
“是。”
皇帝点了点头,道:“见一见也好。阿潋向来乖巧,这次居然跑到朕跟前,指名道姓要朕赐婚于他和白望染,朕也很好奇,这白望染究竟是那般女子……两个孩子的婚事近在眼前,阿潋是朕的嫡长子,他的婚事可不能敷衍了事。”
皇后亲手倒了杯茶,递到皇帝手里,道:“圣上说的是,臣妾定会好好安排。”
“你做事,朕向来是放心的。”
紫棠宫的烛火一盏接一盏地熄灭,冬月的寒风凛冽,月光照出树影,打在门上,一摇一晃。
落雪轻轻为帝后关上房门,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