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见识了,那花轿,就是中看不中用!”白望染嘴里塞着咽了一半的如意糕,左手端着茶碗,右手伸到背后一下一下地锤着腰。“我这头顶的凤冠,压得我抬头都得费好大劲,那花轿可倒好,一路走一路晃,我又被盖头遮了视线,下轿时,若不是你们扶着我,我连天地都分不清!”
余锦慌忙又递上一盏茶,心疼地道:“王妃定是饿坏了,饮香你看,主子的面色都不好了……”
“成亲的一众规矩,便是如此,咱们也只能照着做。好在今儿这一番折腾可算是熬过来了。”饮香把被白望染扫干净了的空碟子放上茶几,又取了一碟枣泥酥。“这碟枣泥酥也是殿下吩咐厨房做的,主子您尝尝。”
余锦小嘴一撅,眼里尽是不满和心疼:“哼,王爷自己在前厅酒肉筵客,我们主子倒在屋子里干饿着,这算什么事嘛!”
饮香连忙示意余锦噤声,小声却有力地道:“这是承王府,不是定安将军府,你可不能再胡言。这些话平日私下说说也就罢了,这会儿人多口杂,指不定隔墙有耳,你还这般胡说!”
余锦委屈地噘着嘴低下头:“小奴……小奴也是心疼主子嘛……”
此时,窗外隐隐有亮光闪动,屋子里虽亮堂,但那窗外的亮光照在窗子上,还是格外夺目。白望染一惊,本想开口提醒余锦和饮香,不想竟被还未咽下的枣泥糕噎得死死的。白望染只得一手端着茶杯,另一手直直地指向窗外的那数亮光。
“不好,八成是王爷回来了!”饮香慌忙把碟子放回圆桌上,余锦待白望染补完一口茶,将茶杯归位整理妥当。白望染好容易缓过神来,也顾不得其他,只一抬手,把盖头翻下来,重新盖好。
三人一阵手忙脚乱可算收拾完毕,余锦和饮香刚准备开门出去,门却“吱呀”一声,带着一股寒风和清香开了进来。
“王爷。”
喻和潋虽是刚在前厅接待完客人,这会儿却丝毫没有进过酒的迹象。见是饮香和余锦,喻和潋微微一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直进了屋子。
余锦和饮香福身行过礼,带上房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