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和潋将白望染搂得更紧了些,生怕她会逃跑了一般,道:“我亏欠于你,一辈子都亏欠你。”
烛火噼啪,屋外几只寒鸦扑腾着翅膀飞过,偏偏这般的喧哗却比寂静还可怕半分。喻和潋顿了顿,见白望染未有言,才继续开了口。
“当时,我求父皇赐婚前,我也曾想过,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些?也是到那时,我才明白了安远郡主做的那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许倾心于一人,便是想真正拥有。不是将她留在自己视线里,也不是知晓她的一切心思、秘密,而是要通过一切可能的途径,让这个人只属于我自己。”
“我曾思虑过无数次,犹豫过无数次。我不是霸道不讲理的人,可我在你身上,我只想霸道一点,把你据为己有。我一直没有向白将军提亲,就是因为我想再等等,我想再让你了解我一些,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地做我的王妃。”
“可是,安远郡主的出现,让我不能再等了。”
白望染静静地靠在那人的怀里,听着从他身体里里溢出的那略有些沉闷的声音,感受着他胸腔的一起一伏——她竟然有些沉迷。
听着他说的话,白望染也不知是为何,只觉得眼眶一阵温热,便不经意的,落下了泪来。
喻和潋单手撑住她的肩,另一只手勾起食指,替她拭去泪珠,启唇安慰她道:“小傻瓜,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为了不娶我那表妹叶渐歇,才向父皇讨了圣旨,要娶你为妻。但是,这事是因为此,却又不仅仅是因为此。我喻和潋这辈子,恐怕就霸道这一回——我就是要娶你,不娶别人,就是要。”
一言既出,喻和潋便没再打算食言。白望染再也不愿收敛些什么,这时双眼被泪挡得模糊,她只得凭着感觉,踮起脚,朝着那个早已用眼眸勾勒描绘过无数次的薄唇,轻轻覆了上去。
唇上轻柔的触感,是喻和潋从未接触、从未感受过的。他缓缓闭上眼,抬起双手搂住白望染的腰肢,说着白望染的身子缓缓低下头,唇微用力,将她吻得更深了些。
白望染的脑海间一片空白,鼻间散落着的味道,是喻和潋周身的淡淡清香。忽而却感觉那在腰间的手猛得一用力,白望染便被喻和潋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白望染心里有如小鹿乱撞,却并没有反抗他的动作,反而伸出了手来,紧紧地攥住了喻和潋的衣襟,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格外娇嫩:“你你你你小心点,我……我要掉下去了!”
书案边的窗并未关严,一阵风吹过,带灭了书案前的烛火。床帐轻放,遮了满屋的旖旎。或许是哪只喜鹊还未眠,屋外,几只鸟儿竟在这般深夜也忍不住轻啼。
夜深,便该是这般夜深的寂静。
但或许,寂静之中,会有另一番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