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暖阁一行人收拾妥当,抬着轿声势浩荡地行至宫门时,回心一抬手喊了停轿,随后便拿着出宫令牌上前,递给侍卫查阅。
偏今日这侍卫倒是秉公得很,见了公主的令牌却也是丝毫不惧,只拿着令牌前后翻看了几眼,又问道:“这轿里坐的是何人?”
回心这会儿正是能好好仗着主子狐假虎威一把的时候了,便抬着下巴,耀武扬威地道:“这令牌你是看不懂吗?这轿子里坐的,自然是我们公主了。公主手持令牌出宫,尔等还不快快放行?”
一旁几个说不上话的小兵见状,便准备收了长枪,开门放行,可眼前这位侍卫,却抬手示意不急,而后又绕着喻和欢的轿子巡视了一番,这才回到轿前,恭敬行礼道:“还望公主殿下莫怪,属下今日,不能放您出宫。”
听了这话,喻和欢哪里还沉得住气?便是伸手将那帘帐翻上了天去,也不顾旁的,就探出头来质问道:“为何不放?父皇都说了,本宫凭借此令牌,便可一月出宫一回,怎的,你一个小小侍卫头头,不过是个看宫门的,还想抗旨不成?”
那侍卫倒是从容无惧,道:“公主殿下说得不错,属下只是一个小小侍卫头头,是个看宫门的,自然不敢抗旨。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殿下若是遇着旁人值守,八成便能出去了,可今日殿下偏偏遇上了属下,属下只能劝您,还是早些回宫歇息为好。”
“你!”喻和欢在宫里长了十几岁,这宫门也出了百八十回,还真没遇着过这般嚣张的侍卫。“好啊你,你是个什么出身,现在又是个什么身份,在本公主面前也敢这般嚣张?”
“属下名唤江海寄,平民出身,空有一身拳脚工夫,蒙圣上赏识,如今担宫门侍卫统领一职。”
“呵,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本公主就算要了你的命都易如反掌,你又凭什么敢拦本公主的去路?”
“就凭,公主半个月前出宫时,为公主开宫门放行的,正是属下。”
此言一出,喻和欢和回心俱是一怔。上一回出宫正是月初一日,这会儿才刚过了半个月,偏偏又遇上当日值班的侍卫。喻和欢暗道倒霉,但还是眼珠子一动,便是一个鬼机灵主意,替自己辩解道:“本……本公主来月不准备出宫了,便预备今日出去,买些必要的东西回来。你若是不信,下月你日日值守,若是遇了本公主,你到时再拦,本公主绝对半句话都没有!”
“公主殿下,属下人微言轻,只能谨遵圣旨,不敢有半分逾越。”
“你!”
“哟,这不是我们欢儿的轿子吗?”正当喻和欢气得巴不得下了轿来指着那江海寄的鼻子骂时,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带着书香气一般的声音来,一时竟把喻和欢心底的怒火浇了个干净。“让二哥看看,你这丫头,怎么又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