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得短短两句:“厄真已死,孩子不明。皇后有疑,还需时日。”
丽昭仪在太和宫虽然没有探听到宸妃的孩子,但还算有所收获。她知道宸妃十五年前死在冷宫,必然不是意外,而是跟柴皇后有所关联。
她望着宫外,向着故乡的方向。
不敢忘记来时狼主交付的重任。
明天就去会会这个柴皇后吧。
...
惠康宫已经闭门谢客有些日子了。
自从柴皇后怀孕以来,便极少踏出惠康宫的大门,也免了妃嫔们的请安。
一门心思在宫里养胎,只为顺利诞下嫡皇子。
上午,柴皇后背枕着软塌半坐在床榻上小憩,崔太医按例前来问诊。
只见他双膝跪地,从药箱里拿出一张紫色丝巾,轻轻盖在皇后手腕上。
他的手就像干枯的树枝,两指轻轻压在皇后的脉搏上,聚精会神的听着脉。
不一会儿便松开手指,面色凝重。
“如何,崔太医?”
崔太医膝盖往回退了三步,俯身于地上,头也不敢抬。
“臣有罪,医术不精。”他的声音小得恐怕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柴皇后见他这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便知道还是没有好转。气得声音颤抖着说:“庸医!一群饭桶,一个有用的都没有。”
她已经让娘家私下里遍寻名医,寻求安胎固原之法。
这段时间,娘家也进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方子,已经试了不少,可还是不见效果。
近几日,已有了滑胎的征兆。
柴皇后更是连床都不下了,一天传三回太医来看。眼见腹中孩儿就快要保不住了,她心急如焚。
当年,柴皇后嫁给国主后多年一直怀不上孩子,求子心切的她四处寻医问药,后来竟有些走火入魔了!
柴家人为此也是东奔西走,偶然结识了一位密宗大师,得了一邪方——人血丹药。虽然得了永乐公主,可是邪门的丹药吃多了也伤了本原。
如今柴皇后好不容易高龄怀上了孩子,却因为身子早已不适合有孕,这胎儿先天不足,难以平安降生。
“下去吧。”
盛怒之下,柴皇后肚子轻微有些痛,缓缓平躺下来,闭起了眼睛养神。
崔太医噤若寒蝉,默默收起药箱退了出去。
这时候,丫鬟莺歌端着刚刚熬好每日服用的安胎药,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该喝药了。”说着,莺歌小心地端着药走到皇后身前。
柴皇后余气未消,一只手推出去,把药碗重重打翻在地,药登时洒了一地。
“没用的药还喝什么。”
莺歌赶紧跪下收拾,深深埋低着头,不让皇后看见自己惊恐的样子。
近来柴皇后心情不好,经常生气处罚下人,已经有不少姐妹受了罚,千万不能这时候去触她的逆鳞。
可就在刚刚,望月阁的那位昭仪求见,眼下还要跟皇后通禀吗?
万一触怒了皇后,牵连了自己可不好。莺歌此时也不敢再通报,犹豫了一下,收拾好碗碟,转身退了出去。
丽昭仪在惠康宫门外顶着日头等了许久,也不见丫鬟来回话,正有些恼,来回不停踱着步。
过了好半天,莺歌才终于出来回话。本来已有些怒气的丽昭仪见人来了,又恢复了笑脸。
“昭仪娘娘,我家主子孕体不适,您还是改天再来吧。”
丽昭仪被拒之门外,却也不恼。
她笑容依旧,却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