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嘘寒问暖一番,柴皇后尽显热情周到、礼数有加,却一字不提嫡皇子之事。
国主自然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仅问柴皇后身体安否,只字不提皇子之事。
他心中大为疑惑,说了半天还搞不清楚柴皇后此行探访究竟是为何目的?他之前猜疑皇后是为了弄明白自己昨日为何没去惠康宫,所以提前编造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谁知柴皇后不仅没有懊恼责怪,反而愈加体贴,无微不至。
国主一想到与她夫妻风风雨雨几十年,不禁有些心软。或许柴皇后犯下这等弥天大错,也是为了留住自己,为了两人的感情吧。
国主动了恻隐之心,伸出手轻轻搂住柴皇后的肩头。柴皇后顺势一靠,将头轻轻搭上国主肩膀。简直就是一副夫唱妇随的温馨画面。
“皇后,你今天用的什么香?这般好闻,又不似以往的味道。这味道清甜而醒脑,闻一口便觉神清气爽,就连身子也莫名变得更加轻盈了,实在是妙啊。”
国主把脸埋进柴皇后乌黑的头发中,细细的品味这股异香。良久,着了迷般不舍得放开。
“臣妾拖国主的福气,前些日子得了奇香,早就想拿来跟国主分享,可惜大着肚子一直没寻着好的机会。今儿个臣妾得空,第一时间就过来天佑殿,这不是想着您嘛。”
“嗯,皇后有心了。只是不知这奇香是用什么制成的?”
柴皇后只低眸浅笑,哪里肯如实说与国主听。这香乃是柴府在民间找寻的方士所进献,她自己也不知原料为何,只知道这香功能奇特,非比寻常。
只需要少少一点入鼻,那香里的某种神奇的物质便会顺着鼻腔进入肺腑,跟着血液循环全身。
不须臾的时间,短则三天,最长一周之内,便会令人神经麻木,四肢瘫软。到时候,中毒之人肢体不能动弹,口舌难以言语,除了还有半条命掉吊着,其余形同废人。
因为是奇方异毒,药源不明,除非有解药,否则根本无法医治。柴皇后行事缜密,在来天佑殿之前,便已事前悄悄服过解药了。
所以,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世上再无第二人知晓此事,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
最为关键的是,数月前,柴皇后为了以防万一,命崔太医长期小剂量给国主喂食草头乌。
如今数月过去了,草头乌之毒恐怕已经深入了国主五脏六腑,只需要轻轻催化,便可诱发草头乌毒素。
到那时,国主之命可就不长久了。
草头乌这一招本是后手,谁知事到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既然现在崔太医也莫名地失踪了,没人知晓更好,反正也不需要解毒了。
她低眉浅笑,温柔恭谦地回国主:“这是丽嫔曾经送给臣妾的见面礼,据说这香是来自西戎秘方。那时候臣妾便觉得味道极妙,一直舍不得用。”
丽嫔,这刺耳的名字戳痛了国主的心脏,身体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不由自主得抖了一下。
两月前,国主一堵度曾怀疑丽嫔给自己下毒,所以狠心将其关进了大牢。
转眼两月一晃而过,自己忙于政事,竟无情地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国主立刻召来张双寿,问道:“丽嫔现在何处?为何这么久都不回禀审问结果,突然就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