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皇后见他此番模样,好奇又紧张地问:“小刘太医,国主情况如何了?”
刘继楠收起药箱,往后退了三步,才跪拜在地,颤抖着说:“请皇后娘娘恕罪。”
“你何罪之有啊?”
“兹事体大,微臣...实在不敢说。”
“但说无妨!本宫恕你无罪。”
“这...微臣来之前看了国主的问诊日历,国主不久之前中了草头乌之毒,毒气尚未消融,本就体亏气浮。
今日...依微臣所断,国主今日又中了一剂新的毒药。”
“你说什么?”柴皇后倏地站了起来,双手捂着嘴,做出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这是她最为擅长的。
“国主余毒未消,今日又中了奇毒。血气在体内乱窜,导致形成了阻障,堵塞了正常血脉,才最终导致了中风昏迷。”
“中风!国主怎么可能中风呢?”柴皇后扑倒在国主身上,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可有解毒之法?”
小刘太医将头低得更甚了,颤颤巍巍地说:“微臣技艺不精,尚且不能判断国主所中之毒为何种毒药,所以不敢妄下结论,怕贻误了病情。”
“那国主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这个...微臣不敢妄言。”
柴皇后从他的话中听出来端倪,接着悲恸地问:“那国主还会不会醒过来?万一这一睡...可怎么办?”
刘继楠连忙宽慰说:“国主乃是天子,定是福寿无双。皇后娘娘不必焦急,国主定会化险为夷的。”
柴皇后像是突然一下子遭受到了重创,面色变得极为憔悴,柔弱地跌坐到床榻之侧,一只手扶着额头。
她有气无力地问:“那以太医之见,眼下该怎么办呢?”
刘继楠道:“眼下国主体内之血凝滞阻塞,只有找到解药才能化瘀通塞。
为今之计,唯有先将国主安置在静谧之地好好修养,慢慢悉心调理,方能维持现状,不至于情况继续恶化。”
“这么严重?可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啊...”柴皇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便不再多言。
她立刻令刘继楠赶紧去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一并前来问诊,务必集全部太医之力,得出一个完备的诊疗方案。
其实,柴皇后是想让全部太医来作证,国主眼见着是不行了。
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是外朝的大臣们都懂的道理。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不立太子就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而于法于理,太子的唯一人选都必将是自己所出的嫡皇子。
刘继楠立刻收拾药箱赶回了太医院,速速奉命召集一众太医齐聚龙榻之前。
这时候,太傅和左右丞相也接到柴皇后诏令,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天佑殿暖阁。三人清晨下早朝才拜别了活生生的国主,如今再见到国主之时,他便已经中风躺在龙榻,一动不动了。
众太医逐一替国主诊断,似提前演练好似的,皆言国主中毒至深,新毒导致突发中风,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甚至能否再醒过来都属于未知之数,得看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