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瑟瑟,气温低得几乎要把人冻成冰块,这样的鬼天气谁会在外面闲晃,就连站岗守卫的士兵也比平时懈怠了不少,趁着没人注意就躲回哨所喝酒取暖。
八皇子潜行于黑暗之中,并没有径直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找了阿塔。
“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扰别人的美梦。”阿塔裹着厚厚的被子,一边穿鞋一边嘟囔。
“是我。”八皇子压低声音回答。
阿塔连忙开门,恭恭敬敬的把八皇子请进了屋。屋里炭火烧的很旺,在外面呆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两边脸颊都已没有知觉,一杯热茶下肚,令八皇子好受了许多。
趁着八皇子暖和身子的空档,阿塔已经穿好衣服。八皇子此时寻他,定有要事。他侧立于一旁,忍不住好奇地问:“八皇子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父王去世了。”八皇子此刻心中沉痛无比,恨不得立刻策马飞奔回去,在父亲棺椁前哀恸悼念,在陵墓前为他守孝三年,日日祭奠。
“什么!”阿塔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他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大啸,“老天开眼。滕敬,老天爷终究还是把你收走了,到下面去好好陪厄真公主吧。”
“阿塔,你...怎么能对父王如此不敬?”
“孩子,敬与不敬不能只看我嘴巴里说了什么,要看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你根本无法不知道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不能粗暴地认为我不敬。”
“你把我说糊涂了,所以你是敬还是不敬?”
“不敬。在我心里是他间接害死了厄真公主,所以他是我的敌人。他死了我应该感到高兴,可是我想到他是你的父王,所以没有欢呼雀跃。”
“你...”
“好了,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需要争论的问题。眼下,我们第一要务应该立马启程,尽快返回大虞。”
“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为什么,因为大虞国需要你主持大局啊,我的新国主。快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阿塔,你晚上喝醉了还没醒吧?什么新国主,我们现在可是逃犯,就这么回去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别胡说。先国主亲封你为太子,并授予你传国玉玺。如今先国主驾崩,你是顺理成章继承大业,于理于法你都是大虞新任国主。”
“就算有国玺又有什么用?就凭你和我单枪匹马杀回去?恐怕还没见着齐州城的城墙根,我们就被柴皇后的人抓获了。”
“可是我们现在可是在西戎国啊,我们明天就去找国主,相信他一定很乐意帮助你这个外侄子。若是你成了大虞国国主,大可免了西戎的朝贡,以后两族和谐共处,不正两全其美吗?”
八皇子摇头:“阿塔,我觉得这个舅舅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以你来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