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带来的这个消息,是在第二天,二爷跟老太太姑太太还有太太她们聊天时,马丫听到的。
那个时候,莲儿以及周大清戎儿等人都在老太太这里,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说着话。
莲儿是斜躺在老太太的怀里,津津有味地听她二伯父说南都那边的新闻。
二爷说:“我在来时,朝廷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二哥,是什么大事?”大姑太太看着自己的弟弟,把丫鬟先递给她的茶亲自端给孙化禄,让他先喝。
“听说是静公主大闹皇宫啦!”二爷接过妹妹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哟,这么私密的事,可不能乱传!”老太太就提醒儿子道:“这要是让上面知道了,可不得了。”
“娘,到底您是经事的,比我们看得远。可这事不怕,如今都城那边都传遍了,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静公主又没瞒谁!”二爷就对座上的老太太笑着道。
“哦!”老太太就搂着莲儿,坐正了身子道:“静公主闹皇宫?那皇上岂能容她胡来?”
“娘,您老以为她跟谁闹呢?跟后宫娘娘们闹吗?不在一起,她们之间能有什么矛盾啊,她是在跟皇上闹呢!静公主这回可急眼了!”二爷说着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那她岂不拿鸡蛋往石头上碰,敢跟皇上闹,她这不是找死吗?”二太太就笑着插话道。
“这个,我估摸着皇上还动不了她!”老太太就看着二太太道:“怎么说,那静公主也是当年马皇后生的,也是马皇后最喜欢的女儿,皇上敢动她?”
二爷便笑笑,对二太太道:“看看,我还没说,娘就猜着了!你那分析的都是啥呀?以后跟娘好好学学!”
“谁能跟老太太比?我们就是到了老太太这个年纪,只怕给老太太提鞋,老太太都不要呢!”大太太笑道。
老太太就道:“这大太太也学坏了,学会溜须拍马了!”
于是众人笑着,都说,太太们虽然不至于给老太太提鞋,但是老太太的见识,却是别人不能比的。
老太太心情大好,又问二爷:“那静公主闹,总有个缘故吧?难道嫌皇上给她封赏少了不成?”
“那倒没有!”二爷就道:“静公主闹,是因为她的驸马爷掉河里淹死了!”
“哟,这驸马爷没事跑河边溜达个啥?难道他就没有公务在身?皇上好歹也给个官给他做才是,这才是亲戚!”二姑太太就道。
众人见二姑太太这么说,那讶异的眼神瞬间消失,又恢复常态,就像是不曾听到这话似的,都看着二爷。
“妹妹,你是不知道,这驸马爷可不是一般的驸马爷,太祖驾崩前,曾托孤与他,要他辅佐惠武帝。他也曾经是个拥兵几十万的重臣呢,他就再不济,现在的皇上再不信任他,他也不至于闲得在河边瞎溜达!”
大姑太太说完,自己都笑了,心里就想,这李家怎么说也是个书香门第,妹妹倒是这般见识,真是难为了李家了!
众人也都微微一笑,并不耻笑这位常来常往又有钱又不吝啬的李太太。
二姑太太听了她姐的话,又问了一句:“我的老天爷,那他的官,比咱爹还大吧?”
“这个是自然!”二太太就笑道:“人家好歹也是驸马爷,皇上自然是要照顾的!”
大姑太太为了不让妹妹再丢面子,便在她还没问问题之前,对二爷道:“那驸马爷怎么就掉河里去呢?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跟人结下梁子?被人谋害!”
二爷沉吟了一下,屋子里都静下来,都在听二爷怎么回。
“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在场!”二爷道:“反正,静公主一口咬定,是皇上派人算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