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灰蒙蒙亮,云竹兰的房门就被剧烈敲响,其中还夹带着大儿子着急的声音,“娘,不好了,蝗灾来了!”
屋内没有反应,那喊声不止。
没睡醒的云竹兰心浮气躁地坐起身,此刻感觉头昏脑胀还嗡嗡叫个不停,天天都这样吃不好睡不好会折寿!
再说这些儿女张口娘,闭口娘,好烦。
虽然,她在家也这样。
大儿子敲了半天,屋里都没有反应,便开始琢磨着,“娘怕不是跟隔壁村的张大婶一样,睡着睡着就嗝屁了。”
房门“吱嘎”一声突然被打开,已穿戴整齐的云竹兰挎着一张臭脸站在那里。那眼神正不善地看着大儿子,显然刚刚这瓜娃子说的话被她听见。
大儿子惊恐闭嘴,显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但是迟了,云竹兰已经没好气地走出来骂骂咧咧道,“早知道你这小子这么孝顺,会在大清早的诅咒老娘嗝屁,当初就应该在生下你的时候,直接把你掐死!”
话音一落,大儿子被吓得赶忙伸出双手,完全不留一点缝隙死死地保护着自己的脖子,好似这样子就不会被掐死一般。
那怂样,看的云竹兰简直窝火地很。眼不见心不烦,便走出了堂屋。至于干什么,当然去看蝗虫从哪里来。
作为现代人云竹兰没有经历过蝗灾,但是书本上却对此有过记载,“朝飞蔽天不见日,若以万布筛尘灰。暮行啮地赤千顷,积叠数尺交相埋。树皮竹颠尽剥枯,况又草谷之根荄。”
蝗虫所过之处,会啃食农作物,其啃食不像其它的虫害,它们会直接啃食到根系为止,通俗点就是说土层以上基本不会有什么残留。
可谓是啃的干干净净,完全不给人留活路。就连那路边的树木,也被啃的只剩下主要枝干,光秃秃好似被人扒了衣裳。
书上所写,完全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云竹兰开门刚走出屋子,便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蝗虫猛地迎面袭击而来。吓得她连连后退,差点被门槛给被绊倒,幸好大儿子过来及时扶了一把。
“娘,小心!”
“谢谢!”
云竹兰很有原则,该骂的时候使劲骂,该谢的时候也不会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