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绝尘和夜观泽闻言,赶忙来劝。
“四哥,五哥只是心里知道错了,想要和父皇承认错误而已,你就让他去见见父皇吧。”夜绝尘心平气和地开口。
夜逸白却完全不看夜天泽的脸色,待夜天泽准备继续阻拦时,夜逸白直接一记冷眼望去,他冷飕飕地开口道,“夜天泽,你如此这么阻拦我?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告诉老头?好自为之!”
夜天泽一听,果然眼神躲闪,他心虚出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这是作为你的皇兄,纯然为你考虑。”
恰在这时,内寝传来了皇帝的传唤声。
“老五……”
“我听见父皇在喊五哥了,这分明就是想见五哥。”夜观泽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当听见皇帝喊夜逸白,他立马激动地喊道,“五哥你快点进去见父皇。”
夜逸白并未立马走进去,他看了眼夜绝尘,顺势开口道,“老七,你也一起进去,还有这扇门不要关。毕竟有些人可会嚼舌根,要是这老头又猛地受刺激了,又得赖在我的头上。”
交代完之后,夜逸白这才与夜绝尘一同进了内寝,而夜观泽特别自觉地守在了门口。
夜天泽气得牙齿痒痒,但瞧见夜观泽站在这,他还是故意呛了一句,“他们二人都一齐进去了,怎么不带你?老六,你看你还是没有老七重要,老五眼里根本没有你。”
夜观泽很认真地回答,“没关系,我就喜欢安静。”
如若换做从前,夜观泽肯定会因为夜天泽说的话而产生怀疑,从而嫉妒,但现在他不会了,毕竟他这条命,可都是五哥和老七一起救回来的,他现在一心只希望五哥和老七好,而他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位置,早已没了兴趣。
夜天泽没想到夜观泽竟然如此不思进取,他气得哼了一声。
至于夜逸白和夜绝尘,进了内寝之后,二人见到了皇帝。
皇帝已经苏醒,他背靠着枕头,坐在床榻上。
与从前相比,皇帝眼下当真老了许多。
但夜逸白才进内寝,便闻到了一股异样的香气。
不对,按照他对老头的了解,老头一向只会喜欢茉莉香气,因为他母亲活着的时候最喜欢这一款花香粉。
可现在,这里面的味道,全然变了。
而且很熟悉的味道。
是曼陀罗!
夜逸白立马到处翻找。
“老五,你这是做什么!”皇帝瞧见夜逸白这里翻找,那里乱动,皱着眉质问。
夜绝尘也不解,他立马问道,“五哥,你在找什么?”
夜逸白不断靠近,直至靠近床榻,伸手一把将皇帝靠着的枕头挪开。
果然,枕头之下,躺着一个香包。
而夜逸白闻到的曼陀罗花粉的味道,便是这香包中出现的。
夜逸白一把扯住香包,他无语地望着皇帝道,“这个香包,是何处得来的?”
皇帝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个是国师给朕的,因为朕失眠多梦,完全没法好好睡,国师就说每日将这香包放在枕头下面,朕就可以多睡一会儿。老五,你不会连这个都要抢吧?”
作势,皇帝就要从夜逸白的手中将香包抢回来。
夜逸白站直了身,避开了皇帝的手,他没好气道,“你确定你要每日枕着这个睡?我就说近来为什么老头你的脾气变得如此奇怪!原来当真有迹可循。”
皇帝没有听懂夜逸白说的话,虽然他最近总觉得浑身疲惫,但也只是归结于自己太累了,并未考虑过其他。
夜逸白晃了晃手中的香包,他担心说话声音,被外端的夜天泽听见,便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这里面,有曼陀罗花粉。我从一进门就闻到了。你每日枕着这个睡,起初会产生幻觉,脾气变得暴躁,时日久了,你的神经受损,并且还会听从那个给你下药之人的命令。最后,中毒过深,暴毙而亡。”
“……”夜逸白才说完,皇帝和夜绝尘的脸色都变了变。
他们二人不可置信地望着夜逸白,好一会儿,皇帝指着香包道,“你的意思是国师想要害我?”
夜逸白将香包递给皇帝,“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继续要好了。”
说着,就要将香包塞给皇帝,皇帝吓得连忙摆手,可别提多嫌弃,完全没有要碰一下的意思。
夜绝尘立马小声道,“五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操控父皇?”
“是。”夜逸白淡定道。
皇帝此刻仿佛顿时清醒了不少,他眼巴巴地望着夜逸白,“小白,你不会看着我死吧?”
夜逸白呵笑,“刚刚你不是挺耀武扬威?还有,之前撤我职,惩罚我,不是你?”
“五哥,你现在说来,我倒是突然明白了,怪不得父皇前些日子,对你的态度如此奇怪!完全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现在为什么父皇又好像清醒了呢?”
“因为怒火攻心。他体内本就吸取了大量的曼陀罗粉,但偏偏怒气一冲,他脑袋清醒了,自然就变成了之前的样子。但一旦被曼陀罗花粉继续侵蚀,那么他就又会变成别的样子。”夜逸白认真地解释道。
皇帝听完,不禁脊背一寒,“段国师,竟然如此心狠?他为何要害朕?”
“你确定是他害你?”夜逸白淡漠出声,“好了,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声张,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父皇,你怎么又?”
外殿一直在等的夜天泽,见夜逸白他们进去了那么久,忍不住出声喊道。
夜逸白暗自冷笑,这就等不及了?
还真是做贼心虚。
“有没有解药?”皇帝忍不住询问夜逸白,“小白,你不会不管我吧?”
卑微又可怜,便是眼下这位老父亲的形象。
夜绝尘站在一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因为父皇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毕竟父皇同五哥,从来都是父子相称的。
“等我回去问问颜颜。”夜逸白耸了耸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