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比平日起的都要早了一些,心事重重的睡眠质量果然堪忧,一早起来头昏脑胀,咽喉干痒,居然是感冒了。她一向身体很好,有几年没生过病了,可见繁重的室内工作和忧虑果然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影响。拿着水杯下楼的时候瞥见桌上的医药箱,昨晚纠结许久最终没能敲门,只把药箱放在客厅餐桌上,想着等他早起看到的时候顺便用,但此时原封未动。文茵正在厨房准备早饭,看到舒窈下楼,便开始向外端出,舒窈在餐桌一旁坐下,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楼上,问:“先生还没起?”
印象中孟星河很少有起的比她晚的时候,她有些懊恼昨晚的争吵和迟疑,或许他今天仍然不舒服。
“先生一早就走了,说是公司事情多。”文茵一边布菜一边回应道,她很年轻,听孟玥蓝说来他们家工作之前刚刚读完高中,虽然一直长在乡村,却也分外水灵。布好的早餐是纯西式的,除了牛奶和面包加热过之外都照顾到了舒窈多年在国外的饮食习惯,但明显只有一人的分量。这姑娘也许是个相当细心的人,舒窈看了她一眼,脑中忽然起了一股莫名的不悦:“他早饭没吃?”
文茵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一时尽是迷茫:先生什么时候在家吃过早饭?额尔她想到什么似的忽而有些惊惶,局促地道:“先生他…之前说不用准备,我...我后来就没问...”
原因在于婚礼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舒窈一看到孟星河出房门就从餐厅起身走了,早饭也没吃完,于是从那之后孟星河就不在家吃早饭,为了避免对舒窈的影响他早上也总是出门的很早,去公司的路上随便吃点东西垫一垫,当然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吃,也就忘了这一顿。
久而久之,连保姆文茵也忘记了早上需要过问是否要准备两个人的餐食,此刻见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舒窈觉得嘴里的面包忽然味同嚼蜡,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好吃了。她没了胃口,随便扒拉几口就起了身,道:“晚上煲个粥给先生吧,小菜清淡一点。”
孟星河这不吃早饭的毛病小时候就有,常常胃疼到一动不能动,那时候舒窈总笑话他自作自受,他也不恼,只朝她傻笑,不过每每这时候哥哥就会叫他到舒家吃饭,甚至会单独准备一碗清淡的白粥给他,所以很多时候舒窈甚至觉得他是故意把自己的胃搞坏的,就为了来她家蹭饭。
回忆纷扰,舒窈不胜其烦,文茵却被她的话语惊到,欣喜地问:“那今天准备晚饭吗?”这对夫妻成婚已有半年了,从她工作的第一天至今,从来都只准备女主人的餐食,从没有准备过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丰盛的晚餐,但也许今天他们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这让她有些激动。
“嗯?”舒窈正在穿外套,闻言微微凝起眉头,好像,自从回国以后他们两个还没有单独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已经这么久了么,但好像孟星河也不甚在意的样子,在外逢场作戏也就罢了,也许他并不愿意在家与她一道吃饭,她有点琢磨不准,想着也许是和谈的好时机,为昨天她的偏执和吵闹?想着,她点了点头:“嗯,准备吧。”
细雨纷纷的周五和往常一样忙碌,赛维的合同很快敲定下来,舒建平召开了个临时会议,确认了一些条款,要求赛维在一个月内完成第一期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