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孟辰瀚自己也心知肚明,好不容易等他被调去MS,孟辰瀚花费一整年的时间才将原先的业务部门肃清,替换成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这时节老爹却要将他调回来,岂不是放虎归山,祸患无穷。
“你慌什么。”孟宗辉怒目瞪了长子一眼,神情中极为恨铁不成钢:“不成器的东西,做大哥的却连兄弟都不如,公司管理的一塌糊涂,也正好让你历练历练,就让他去你部门吧。”
“爸!”孟辰瀚反倒被这话激得险些要跳将起来,急吼吼地迈步过来,他气结语塞,握成拳的手指伸了一根食指出来,指指自己,又指指孟星河:“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野种,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跟他亲娘一样的狐狸精像,一身骚气,勾引完舒泽又去勾引舒窈,连自己亲舅舅也不放过,这种万人骑的贱胚,我自然是不如他的,也让爸你失望了。”
本就在气头上的孟宗辉满脸都写着头大二字,握着手杖的手背绷起紫筋,几乎按耐不住要去掌掴这逆子的冲动。
对座的沙发里,一直默不作声的人好像在看戏一般,偶尔偏头浅咳两声也是掩了唇声音低闷,孟辰瀚气急败坏的咒骂如穿堂风过耳不入,丝毫不显愠怒,甚至唇角带着些许浅淡的弧度,这让孟辰瀚大为光火:“你TMD笑什么,你只要敢回来,老子就敢弄死你。”
谁知他反倒从善如流地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将起初被孟宗辉摔过来的文件一页一页捡起,十分友好:“说到我那位舅舅,忘了提醒大哥,国际刑警已经查到了他的线,大哥如果不想被上门查水表,还是尽快摘清楚比较好。”
“什么国际刑警?”孟辰瀚眉心急跳,狠狠皱起:“你TM还跟条子搞上了?”说罢,倒是他自己先慌张起来,急匆匆转向孟宗辉:“爸,你别听他胡说,我什么都没做的,我跟刘易斯没有关系!”
尽管刘易斯曾作为Table组织的一员在北美有着不小的势力范围,甚至曾经是孟宗辉开拓北美市场时的合作伙伴,然而贩毒致人死亡外加纵火罪等数项罪名加身,十年牢狱之灾过后,他早就被Table除名,即便他有些能耐,也很难在到达中国的数月内即可无孔不入地兴风作浪。
能够让他达成这一系列匿名信件的,一定是背后对于孟星河以及舒家相对熟悉并且有一定势力范围的人,这个靠山可以是夏文邦,也可以是孟辰瀚,甚至可以是孟宗辉本人。
刚才的那句话,其实只是一句试探,人在愤怒时往往会做出下意识的回答或反驳,加之孟星河出其不意的盘问,登时就将亢奋状态下的孟辰瀚绕了进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孟辰瀚至少是知情者。
此时的孟辰瀚,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已经掉进的坑里,未必那么容易就爬的上来。
“是老子又怎么样。”孟辰瀚嗤笑一声,悠然弯下腰去,不屑地抬手拍了拍孟星河略显冰凉的面庞:“这次又带了什么高科技的录音机?拿出来让大哥我见识见识呀?”
沙发里坐着的人始终不动,润白的面容上微微汗湿,却是镇静的可怕,孟辰瀚避开他平静的视线,嫌恶地将手掌在他肩头抹掉汗渍,继续嘲讽道:“就凭你这副德行,还想今儿给这个报仇明儿给那个报仇,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那副丧门星的鬼样子。老子就坦白告诉你,刘易斯是我在罩着,你又能怎么办?你去告我呀?你看警察敢不敢来抓?”
“辰瀚。”孟宗辉严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胡闹什么,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