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还是走了。
临走之前,他留下了一篇文章,名为【鱼我所欲也】,留给朱夫子,让他择日教教孩子。
现场一边听徐长青说,一边手拿毛笔写的朱夫子不停发出惊叹之声,从刚开始【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的疑惑,再到后面【贤者能勿丧耳】的恍然。
“妙啊,妙!此文逻辑严谨紧密,环环相扣,气充词沛,用于说教刚才的雪笠来说再好不过,这篇文章不知是何许人所写?徐道长能否告知?”
没有人作答。
朱夫子抬头之时,才发现徐长青二人早已离去。
突然有股怅然若失之感。
……
往北走,不断深入晋国内陆。
小镇有条官道在峰峦叠嶂的山峰中间穿过,直通省城洛城。
苏绥绥没有动用法力,徐长青骑着老马,一路晃到了北边的一处山脚下。
“界碑处到了。”
徐长青下马,望着眼前的这座山道:“从这边小路上去,就是田凤山,王村就在田凤山内。”
“嗯,的确有股妖气。”苏绥绥皱着眉头,在这座山上,她感应到一股令她很讨厌的气息。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谈了许久。
当徐长青问及苏绥绥对其他妖类的看法时,苏绥绥的回答很奇怪。
【圣族看普通的妖族,就跟普通妖族看你们人类一样。】
徐长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时候又突然多出个圣族来?
终于来到山顶,按理说本是七八月入伏天的时间,山顶的植被长势应该很好才对,入眼所见却尽数枯萎凋零,如同凛冽的寒冬一样。
不远处,有袅袅炊烟升起,零零散散坐落着几十户人家。
两人一马走到村口时,王村正在办丧事,喇叭,唢呐,属引凄异,哀转久绝。
撒了一路的纸钱,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嚎声。
“我的丈夫啊~你咋这么年轻就走了?丢下我娘俩该怎么过活?”
“你死得好惨呐!”
“呜哇呜哇呜呜……”
……
送葬的人并不多,徐长青拦下一个撒纸钱的大汉问: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哎,别提了,我的铁锁哥被大虫给吃了,现在正要去埋。”
那个大汉并不想多说,径直走过,意思显而易见。
徐长青没再多问,朝着村子里走去。
“那妖孽已经开始下手了。我们得赶紧先除妖!苏姑娘有没有把握?”
真到了跟前,看到被妖孽所杀的人,作为同类,徐长青又岂会见死不救?
苏绥绥忽然扶住自己的腰,叫道:“哎哟,我的腰好疼。哎哟,我的脚崴了。师父,我走不动了,我们在这歇歇脚好吗?”
“贫道是认真的。”
苏绥绥白了徐长青一眼,“徒弟也是认真的,之前进入城隍府时,身上挨了老城隍那功德金身一击,一条尾巴都断了啊。导致现在身负重伤,哪里还有力气去除妖?”
“这个嘛。”
徐长青沉吟片刻,忽然对着眼前的苏绥绥嘴里快速念叨着什么。
苏绥绥愣了会,突然道:“师父,你这是要超度奴家吗?”
“不是,贫道试试疗伤的咒语管不管用?”
苏绥绥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