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堂内鸦雀无声。
绝句与千古绝句,仅仅是两字之差,其中的意义却是天差地别。
千古绝句,那可是只有传说中证道大儒的先贤才能作出的诗,整个晋国明面上只有两位大儒,就连白鹭书院院长也无法写出千古绝句。
难道说讲堂内的这个年轻人是大儒?
众人现在毫不怀疑徐长青的实力,毕竟连他们的院长都已经承认了,可眼前此情此景,令他们仍旧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
天下所有大儒以上的文人刚刚都似有所感,在他们的心底,纷纷浮现出徐长青的名字以及这首诗。
有大儒喃喃低语:“这片天地,又要出一位新大儒了吗?”
“传令下去,这首《无题》诗列入必考诗词中。”
晋国内
一处幽深的竹林中,两位老人席地而坐,面前铺着围棋,棋局局势对一方很不妙。
然而就在此刻,马上输掉棋局的那位老人忽然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好诗啊,看来又有位大儒出世,可惜非我晋国人才。哎,不下了,这局棋我们又是平局。”
说着,他将棋盘上的棋子拨落。
“别想着悔棋。”对面的老人瞪了瞪眼,挥手间棋局恢复原样。又道:
“怕什么?我们晋国百年内还是有希望再出一位大儒,届时国力会更强。”
“你是说……”
“嗯,风无垠那小子还可以,有望半年内进入此境,可惜就是浮躁了点,欠敲打,找个机会跟他说说,让他静心潜学,少跟那帮修仙者接触。”
“也好。”
“老师,风师兄求见。”竹林外走进来一个翩翩少年,神色恭谨。
“看,说风小子他还真到了,让他进来吧。”
“好的,老师。”
片刻后
“什么?你是说徐长青是咱们晋国人?”两名老人大惊失色,惊喜交加。
风无垠连忙回答:“这位徐道士应该不是本地人,但他的确进了学生的书院,在讲堂上作出此诗。”
“那他为何没有证得大儒?”
另一名老人道:“世间惊才艳艳者不知凡几,也有许多身具大文运者还不是大儒的时候就作出千古绝句来。况且,成为大儒可不仅仅写出千古绝句就能办得到的。”
风无垠道:“那依两位老师的看法,学生该如何做?”
“随他去,此子已初具大儒气象,适时地提醒他戒骄戒躁,切勿在人前张扬,不出百年就能成为大儒。
无垠啊,这段时间记得一定要保护好他,无论徐长青是不是晋国人,你只需记得,他是在晋国成长起来的。时刻防范着邻国的杀手探子。”
风无垠神情一凛,拱手道:“学生铭记在心。”
“好。”
风无垠走后,两位竹林里的老人相视一眼,其内均有异芒闪烁,他们没有料到这首诗居然出自晋国。
别的地方应该不清楚。
但附近几个国家肯定有探子知道此事,毕竟就算是书院也依旧鱼龙混杂,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好是坏暂时还说不准,估计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行。
……
书院内
那些书生们彻底炸开了锅,见势不妙的徐长青早就开溜,离开了讲堂。
说来也怪,从那么多人的拥挤中,徐长青愣是像条鱼一样,给挤了出去。
身上衣袍还没有起褶皱。
徐长青也很懵啊,他就只是开口说了一首前世的诗,本想着应付风无垠的问题。
然而事态发展愈来愈不受控制,到最后讲堂内很多书生称他为“大儒”时,徐长青意识到了事情的棘手,马上选择开溜。
好在——
自始至终,风无垠都没有提他的名字,一直都是以道士相称,众人只知道他姓徐而已。
至于张雪笠那里,相信以少年的聪慧,定然能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是令徐长青勉强安慰的两点。
望着身后十分热闹的书院,年轻道人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得易容低调行事了,但愿雪笠不要将他“出卖”。
冷静下来的徐长青开始查看自身,听风洞主说还没考取秀才的,所作的诗会累积自身的文运。
不过仔细检查了一遍身子后,徐长青并没有发现体内多了什么,内心有些失望,千古绝句就这?
眼看着天色不早。
徐长青拿着身份令牌出了书院门,随后朝着西郊快速走去。
但没有多久,徐长青就发现了几个尾巴。
起初他还以为这几个尾巴只是跟着他,可后来走到没人的巷子时,徐长青几度感受到了压制不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