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楼说了一半就不说了,他手中的刀缓缓的掉落在了地上,事已至此,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你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巧言善辩吗?不管怎么说,你谋杀自己亲兄弟的罪名是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我们的眼前,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不送你去官府,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我贺家的子孙,我要将你从贺家族谱上彻底剔除。”
闻言池小桑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平常贺白楼做事是有一些乖张,但是不管怎样,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贺老爷仿佛都能够心平气和下来,能让他如此动怒,看来是触碰到了贺老爷的底线。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选出来的继承人就是我看定的人,如今你公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你这是以我为敌以贺家为敌,我们贺家不不再需要你这样的子孙……”
贺老爷的几个字清清楚楚的落在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对呀,贺老爷的威严不容置疑……
更何况如今的贺白楼摊上了人命官司,虽然是杀人未遂,但是有了这个想法就已经十分危险了。
这一仗打下来可以说是险胜,若是有一个差池都不会是现在的结果。
自从贺白楼败了之后,贺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日子,每个人都兢兢业业的干着自己份内的事情。
池小桑跟贺雁回也和好如初。
贺雁回直接撕掉了和离书,将池小桑从孙姥姥家接了回来。
贺家的后院也越来越安稳,竟然也开始井井有条了起来,问谁也不相信眼前平静的院子,发生过一件件一桩桩匪夷所思的事情。
如今的池小桑看着这贺家后院,都已经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就不那么多心了,可是越是这样的日子,她越怀念跟贺雁回在桃源村的时候。
这天,贺老爷吩咐奴仆把池小桑叫来,老爷子眼底带着愧疚,面上的皱纹再次加深。
池小桑施了礼,恭敬地问:“贺老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贺老爷点点头,“叫你来,是想告诉你雁回亲娘的事。”
池小桑心中一沉,贺雁回这么多年心里压着一桩隐秘的事,就是想向贺老爷讨回亲娘的嫁妆单子。
从小在乡野长大,等贺家人把他接回来,他和贺老爷的关系十分生疏,也曾开口要过,但都被驳斥回去。
如今,贺老爷肯拿出嫁妆单子,想必是良心发现了。
池小桑的脸上露出肃穆来,“有什么话,贺老爷就直说吧!”
他重重叹了口气,将他和贺雁回亲娘的过往娓娓道来,说到最后,浑浊的双眼挤出两行热泪。
不过,池小桑心中并那么感动。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逝者已矣,说再多做再多都不如在人生前时好好对待,日今到了这边境地,谈及往事又有什么用呢?
“贺老爷多疼爱雁回一些,也算是了了他亲娘的心愿。”
不过,这话只是她的恭维罢了。
贺老爷点点头,忙不迭说:“你说的是,先前是我疏忽了雁回,往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他。小桑啊,我把雁回亲娘的嫁妆单子给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泛黄的纸。
池小桑快步上前,双手接过,打开后细细查阅。
是了,这就是雁回亲娘的嫁妆单子。白纸黑字,记得清清楚楚。
可单单一张纸,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