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屁事。”
束之桃拉着云魄就要起身离开。
谁知池黎手一横,挡在两个人面前,语气轻佻:“本将军话没说完,你走什么。”
“看见你就想吐,再不走今天一天的饭都白吃了!”
这人放狠话时眼睛也是亮堂堂的,手腕上的铃铛发出细细密密的声响,像是附和。
只听她一字一句补充:“别恶心人了,将军。”
哪怕这凉亭里除了她们主仆二人后再无旁人,哪怕一旁的云魄根本不敢抬头直视。
那种深深地被冒犯感仍是呼啸着朝鼎鼎大名的池将军脸上扑了过来——令他眼神瞬间充斥着杀气,活生生将束之桃吓得肩膀一颤:“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人身份特殊,不是她以为的男人碎片、也不可能会迁就她。
她骂出去的每一个字,都极有可能变成刀子扎在裴华涟身上。
可——又不想在这种人面前服低做小。
束之桃抿了下嘴,刚要说些什么,她的肩膀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揽住了。
连带着落在云魄袖子上的两只手,也被牵了过去,摁在男人怀中暖热。
她这才发现,原来手脚被风吹得冰凉。
呆呆望着男人冷厉的侧脸,听着他低沉不耐的开口:“将军再多说一个字,试试看。”
“……”束之桃张了张嘴,想让他不要打肿脸充胖子、民不与官斗。但男人话已经说出去啦,她不能长他人志气呀。
所以闭上了。
【棕熊:没事,裴华涟背景深厚着呢,池黎因那场不战而胜的战争一直被上面猜忌,他跟裴华涟的处境半斤八两。而且你觉得裴华涟是那种只顾放狠话的笨蛋吗?】
【束之桃:不是!】
【棕熊:那不就得了,乖啊,咱们不操心这些事。】
【束之桃:好!】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池黎甩袖要走——
只听身后裴华涟浅淡的话音被风吹了过来:“总比将军这时得意不了的好。”
池黎:“……”
*
白天遇到了这种事,吃完晚膳后裴华涟没有回书房,而是陪着她一起在院子里走。
云魄以手上受了伤为由先回房去了,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我喜欢你。”
所以会忍不住对她做出一些亲密举动,碰碰她的脸、手指,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哪怕被她不喜欢,他也戒不掉。
突如其来一句话,让束之桃僵住了身体。
半晌,她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住了。
*
所有人都觉得他娶她一定是有所图谋,是为了束家的财产——毕竟束家就那么两个女儿,一个养了五年,一个亲生女儿,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裴华涟仗着自己身家不错,又有当过丞相的外祖父,‘威逼利诱’令束夫人松口,把才回家的真千金叼回了自己的老巢。
她的抗拒她的不喜他从未放在心上,他不觉得以自己的那些手段,这样一个小笨蛋还能跑到哪里去。
他有时让自己不要心急,免得真把她吓得夜里做噩梦——但有时他不得不急,因为随便什么之韵什么谁都能将她骗到千里之外去,让他找得辛苦。
“……我,我以为……”
“若我愿意,束家的那点产业不用娶你也能获得。”
“……”虽然明白男人确实有这个本事,但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还是叫束之桃瞪圆了眼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