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二人谢恩后又磕了个头,方才站起身来。
“悦妃的病怎么样?”皇上问。
容晖忙躬身回道:“回皇上,悦妃娘娘只是伤了风寒,休养几天就好了,请皇上宽心。”
“伤寒么,自然是死不了人的。不过飞云涧的事儿朕听说动静可不小。靖西候查清楚了没有呢?”皇上的目光在闪烁的烛光中带着几分阴冷,扫过容晖的时候顿了顿,最后盯住了容昭,“朕听说,那场危机最后还是被一只狗给解了?可见人有的时候连狗都不如啊!”
“臣等死罪!”容晖说着,忙又跪在地上替父亲请罪:“臣的父亲原本是想要亲自进京来请罪的,只是西疆初定,他身为戍边主将没有皇上的圣旨不敢擅自离职,所以特意差了臣来领罪,请皇上责罚。”
皇上轻轻地哼了一声,方道:“若是飞云涧一事,悦妃真的有什么不测,就算你们父子两个都罢职免官也抵不过这罪过。然而万幸的是悦妃有惊无险,你们这罪请不请的还有什么意义么?”
容晖没想到皇上会是这番说辞,一时也搞不清是降罪呢还是不降罪,于是又叩头道:“飞云涧一事,先是陛下遭伏击,后又是娘娘遇险,实在是臣父子无能失职,臣的父亲心中万般惶恐,臣和臣弟也时无地自容。”
“朕当时过飞云涧的时候就遇到羌戎余孽的袭击,不过那都是些残兵败将不足挂齿,朕的龙禁卫只出动了一小队就把他们打散了。可悦妃这次遇险却大不相同,朕细细的读过各方送上来的奏报,对方竟然连火药,利箭,冰坨这样的攻城之器都用上了!龙禁卫加上靖西候府的府兵一千二百余人,活下来的不足二百!朕现在想起这事儿来都心有余悸!若是当时他们用这样的兵力截杀朕,那朕今日还能坐在这乾元殿里跟你们说话吗?!”皇上说到后面,语气里的火气便怎么也压不住了。
“臣等死罪!”容晖只得跪在地上请罪。
容昭跪在容晖身旁心里却觉得奇怪,皇上刚说上次他遭遇伏击,只用一小队禁卫便把那些人给打散了?是打散了?不是全歼?那盛穹的那些人究竟是谁杀的呢?
皇上又生气的敲敲桌子:“最可恶的是,到现在靖西候还没有折子上来详说此事,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知道请罪,杀了你们有什么用?真相自己就能大白于天下吗?”
“回皇上,说到这件事情的真相,臣正有事要回奏。”容晖叩头道。
“讲!”皇上大袖一挥,朗声道。
“是。”容晖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臣和臣弟以及张公公在冀州来上京的官道上发现了靖西候府府兵的两具尸体,尸体的面目已经辨别不清楚了,但有一块沾了血的帕子留在那里,上面写的是他们的名字……”容晖把路遇尸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皇上说了一遍,包括江湖上传说的蚀骨散以及两具尸体的状况等,他知道的以及听说的,详细道来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