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看着宫女秀菊那竭嘶底里的样子,一时开心的笑了:“这孩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居然这么关心他。”
秀菊咬牙忍着腹中的疼痛,恨恨的说道:“你要杀要刮随便,为何要害一个小孩子!”
“哎呀呀!本公子越发的好奇了!”容昭把手中瓷瓶的塞子轻轻地拔下来,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的小药丸在掌心里,悠悠的叹道:“其实我对你跟这孩子之间是什么关系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碧梧书斋的火灾是怎么回事儿。”说完,他又对岩生说道,“小家伙,这颗糖丸一点都不苦,还是甜的。你要不要尝尝呢?你吃了它,哥哥就放过你菊姨。”
“好!”岩生一听可以放过菊姨,便伸手去拿药丸。
“岩生!不要!”秀菊跟疯了一样扑过来,把岩生撞倒在地。
“菊姨……”岩生被吴万顺拉到一旁,朝秀菊伸着一双胳膊,嘶声哭喊。
容昭抬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叹道:“好了,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带出去吧,只留下秀菊一个人就行了。”
吴万顺答应了一声,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有护卫进来把那些在地上翻滚扭动呻吟哀嚎的宫女太监都拖了出去。
“公子,这小崽子……”吴万顺又问。
容昭低头看岩生,顿时又笑了:“这孩子长得挺可爱,本公子喜欢得紧。白芍呢?”
“奴婢在。”白芍应声而入。
容昭指了指岩生,吩咐道:“你把这小家伙带回去好生看管,别委屈了他,当然更不许他生事。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白芍伸手拎起岩生的衣领把人给提了出去。
容昭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吴万顺,吴万顺忙躬身道:“那奴才也退下了。公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奴才去办,可随时朝外面喊一声,奴才不会走远。”
“嗯,很好。”容昭缓缓地点了点头。
吴万顺出去之前又看了趴在地上的秀菊一眼,默默地从心里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事情闹到现在已经快五更天了,冬天夜长,五更天的时候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吴万顺把双手揣进棉袍的袖子里瑟缩着身子快步走去小院的院门口。他并不敢离开,只是猫在小门楼躲一躲这刻骨的寒风罢了。
吴万顺这一猫就到了天亮,还是陈存孝过来叫醒了他。
“……嗯?”吴万顺睁开泛着血丝的双眼看着陈存孝,迷迷糊糊的心神瞬间回拢,忙站直了身子问:“怎么样?审出结果了没有?”
陈存孝办了一件大事儿,又被容昭叮嘱了几句,此时已经觉得自己是容世子的心腹,跟眼前这个行宫大总管比起来反而有一种优越感,抬手拍拍吴万顺的肩膀淡然微笑:“已经完事儿了。公子正在里面看供词呢,你也别在这儿猫着了,赶紧的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