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赵沐轻叹了口气,又笑着敲了敲容昭的脑门。
“讨厌!”容昭往后退了一步,怒道:“谁准你碰我的?!”“只可惜这里没有镜子。”赵沐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外走。
容昭知道这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紧紧地跟上去追问:“你什么意思?!”
“如果有镜子的话,你该能看见自己吃醋的样子有多好玩了。”赵沐说完,哈哈大笑。
“……赵沐!”容昭生气的喝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不给我寸,我哪里能进尺呢?”赵沐得意的走在前面,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
容昭朝着他的背影呲牙咧嘴比划着拳脚,却终究是舍不得拍这家伙一下。
第三日是顾明轩的生日,容昭头一天在国子监里告了假,一大早起来便梳洗打扮,把自己收拾的清俊儒雅,准备去赴宴,霍云急匆匆的来了,回道:“容公子,平南王府的大管家来了,说是来请教他们家世子爷的什么分解结果?”
“喏。”容昭转身去书桌上拿了一张纸递给霍云,说道:“五万两银子,给他这个结果。”
“五,五万?!”霍云差点吓傻了,心想我没听错吧?
“怎么,是不是平南王世子的命用五万银子换太便宜了?要不……十万?”
“五万就五万吧。”霍云心说若是管平南王府的大管家要十万两银子,那牢头儿会不会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死在这里?这一大早晨的得多晦气啊!还是算了吧。
“记得一手给钱一手给结果。你若果拿不回五万银子给本公子,本公子回头可要你好看!”容昭朝着霍云的背影喊道。
霍云大声答应着,心里却在腹诽容公子你怎么不上街抢钱?不过若对方是平南王的话,霍云不介意抢的更多一些。
前院偏厅内,平南王府的大管家一听霍云说要五万银子才能给结果,当时就蹦了起来,叉开五个手指头生气的说道:“你去问问容公子怎么不去大街上抢钱啊?这么一张纸你管我要五万两银子?!”
霍云无奈的笑道:“大管家,不是我说话难听,难道你们家世子爷的命还抵不过五万两银子?有了这张纸,你们就可以根据他所中之毒配解药了!”
大管家一听是这个理,然而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他一个管家还做不了主,于是摇头道:“数量太多,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您做不了主就赶紧的回去请示王爷。我把话可说到前头——容公子一会儿要出门,等你回来可找不到他了。”霍云笑眯眯的说道。
“出门?去哪儿?”大管家又问。
霍云也不怕告诉,微笑道:“去顾家,今儿顾姑娘的生辰呢,容公子去给顾姑娘祝寿。”
“那行,回头我问过王爷再去顾家找你们。”大管家说完,拔脚走了。
顾明轩过生日按道理是不敢惊动赵沐的,然而容昭去,赵沐也不愿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也换了一身燕服跟容昭一起去了。
原本是小姑娘家过生日,只是一般的家宴,连请容昭的帖子都是以顾忱的名义写的,只说请容昭来府中小聚而已,然赵沐一来,顾明轩的几个手帕交变都拘谨了许多。连萧云欣也没好意思上前来跟赵沐搭讪,只低眉顺眼的躲在顾明轩身旁偷偷地瞄赵沐。
寒暄过后,容昭把那卷换了新书袋的《楚云令》拿出来给顾明轩,微笑道:“这是我和睿王爷给你的寿礼,希望你能喜欢。”
顾明轩看着绣这寿字的大红锦缎书袋,还猜到里面是一卷价古书,既然这礼物挂上了睿王的名头,想来这古书定是真迹绝版,便笑道:“这也太贵重了些。”
容昭笑道:“你还没看,怎么就知道贵重了?或许入不得你的眼呢。”
“睿王爷送的东西自然是价值连城的。”顾明轩一边说着一边把书袋打开,从里面取出那卷古书简,待翻转半圈儿看见上面的篆体小字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喜欢?”容昭笑问。
“太好了!这是《楚云令》啊!我叫兄长帮我找这个已经找了好久了!想不到这宝贝居然在睿王府!”顾明轩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
“多谢睿王,多谢容公子!”顾明轩说着,又朝着赵沐和容昭褔身道谢。
这《楚云令》对寻常人家来说也许只是一卷值钱的古籍而已,但对喜欢音律的顾明轩来说却如获至宝。顾忱深知妹妹的秉性,也知道这卷古籍的价值,遂跟着上前来朝赵沐拱手道谢,他自然明白以容昭的修养肯定不知道《楚云令》是何物,更不可能拿来送给自己的妹妹做寿礼。
“只要顾姑娘喜欢就好了,再说,这是惜之的意思,我只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赵沐微笑道。
“惜之有心了。”顾忱又朝容昭道谢。
容昭乍然听见‘惜之’这两个字时,还没反应过来人家是说自己,等顾忱朝着自己行礼后才反应过来,又忍不住瞪了赵沐一眼,拱手还礼:“昭承蒙顾家抬爱方能参加明轩姑娘的寿宴,这寿礼自然要有诚意才说得过去,否则,以后哪里还能厚着脸皮登顾家的门呢。”
“哈哈!惜之真是客气。来来,快请入座。”顾忱笑着照顾赵沐和容昭入座,又向赵沐解释道:“今日为了让妹妹跟朋友们一起玩个开心,家母一早便带着人去城外大悲寺听静一师傅讲经去了。家父前几日奉旨去督查春灾一事尚未回来,所以家里也只由着我们兄妹二人闹。若有失礼之处,王爷切莫见怪。”
赵沐笑道:“本王是不请自到,已经是失礼在先了,怎么还好挑你们的不是?大家还是自由自在些更好,本王在家里也是闷得很才跟惜之一起来凑热闹的。若是你们只管讲规矩,那本王这就走。”
“王爷说笑了。王爷请坐。”顾忱客客气气的请赵沐入了上座。
顾明轩过生日,请的还是当初在桃花涧雅聚的几个朋友,只有谢家两姐妹没来,据说是因为谢家老太太病了。另外多了顾家本家的几个姑娘,只有两个还上得了台面,帮着顾明轩照顾客人。其他三个年纪小,见有生人便十分拘谨,顾明轩叫她们的奶娘带着她们去旁处吃果子去了。
容昭坐在赵沐下手,不时的看一眼坐在顾明轩身旁的萧云欣,一时间心里很是纳闷,暗想怎么萧云欣今日这么乖巧,没上来跟赵沐纠缠呢?再看赵沐神色如常,好像对萧云欣的不正常一点都没感知似的。
有内幕!容昭忍不住又剜了赵沐一眼。
赵沐刚好回头看他,见他朝着自己放冷光,因笑问:“惜之,有什么事情吗?”
惜之,惜之,惜你个脑袋!容昭狠狠地剜了赵沐一眼,冷声说道:“今儿明轩的寿辰,王爷是首席嘉宾,即便是身体不适不能喝酒也应该说点什么吧?”
“说的是。”赵沐微笑点头,举起茶盏说道:“今日明轩的寿辰,本王以茶代酒,先祝明轩姑娘芳华永驻,红颜不老。”
“多谢王爷。”顾明轩忙朝着赵沐深深一福。
“本王身体尚未大好不能饮酒,但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今日本王是随惜之来的,这酒就由惜之代本王跟大家喝,大家说可好?”
“好啊!”顾忱立刻应道。
“这怎么好?明轩小小生辰劳动王爷大驾已然是心中不安,若是再让容公子喝醉了,岂不是讨骂么?”顾明轩知道容昭是女儿家,便不肯让他多喝。
“明轩,这阵子你不是叫家里的伶人排演了一出好戏吗?咱们都等着瞧呢!”萧云欣忽然岔开了话题。顾明轩忙笑道:“哎呀,只顾着说话了,可把这事儿给忘了。今日特意请容公子过来是因为我闲着没事儿在家里排了一场戏,就是以那日容公子说的《梁祝》的故事编的,可费了我许多工夫,总觉得还有些不尽人意,所以借着今日的机会特意给公子下了请帖,是想请公子来指正一下。”
“这可不敢当,在戏文词曲上,我可是个门外汉。”容昭忙笑道。
顾明轩笑道:“话虽然这般说,可这故事到底是你讲给我们听的,而且当日听你那一曲高歌我才有了编写这戏文的心思,所以想着公子看了这戏文是必然有感触的。”
赵沐笑道:“明轩真是才思敏捷,这才几日的工夫居然排演出了戏文,快快演来给咱们瞧瞧吧。”
顾明轩答应着转身吩咐自己的奶娘,奶娘含笑退下,没多会儿的工夫对面小戏台子上的帷幕缓缓拉开,先是梁山伯以念白登场,正是梁祝初相见的场景。
众人都看得有滋有味,容昭也难得没觉得烦,一边嗑瓜子一边耐心的听着每一句戏文。
然而好事总有人打扰,这边一场戏还没唱完就有人进来回道:“公子,平南王府大管家来了,说是有事要见容公子。”
“平南王府的管家见容公子?”顾忱纳闷的看了一眼容昭,又问来回话的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容昭笑道:“不用问了,我自然知道。这里不方便,我去前面见他。”
顾忱起身说道:“我陪你去。”
“也好。”容昭原本是想拒绝的,但又想这是顾家,顾忱在旁边陪着也是理所应当的。
“本王也去。”赵沐说道。
“这几不必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王爷还是坐在这里好好看戏吧。”容昭笑道。
“王爷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平南王亲自来了也不能把惜之怎么样,这里好歹是我们顾家的府邸。”顾忱冷笑道。
赵沐听了这话,微笑道:“好吧,那本王就放心了。”
容昭和顾忱两个人一起往前面去见客,前厅里等待的平南王府大管家早就心急如焚,茶也不喝,只在屋里转圈儿。见二人进来,大管家忙上前说道:“容公子,我们王爷说,五万两银子也太多了,这一时半刻也凑不齐这许多,我这里带了一万两来,剩下的四万给您打个欠条可以吗?”
“欠条?”容昭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你家世子爷的命也能打欠条吗?”
“三日之后一定会把银子凑齐的。容公子也知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而且这事儿皇上也知道,如果您这般为难我们,皇上知道了怕也不好说吧?”大管家一把年纪了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这些,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容昭好笑的摇了摇头:“你拿皇上来压我?好哇!你一万两拿来,我把那七种毒药告诉你,只是你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任何分解查验都是有误差的,我这儿也一样。你五万两银子给我打个两折,那我这七种毒药随便错个一两种也足以对得起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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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开启敲竹杠模式!
嗯,亲们的月票再不砸过来,让昭昭去瞧你们家竹杠啦!
不开玩笑哦!看我正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