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也是一早听陈公公说的。木已成舟,公主,再苦再闹也没用了。公主和亲乃是自古就有的事情。如今我们娘娘的处境您也知道。您看小皇子今儿都满月了,陛下连看都没看一眼呢。您觉得我们娘娘去求皇上会有用吗?说不定陛下连我们娘娘的面都不见呢。”绿云一边劝着,一边把赵湄从地上拉了起来。
赵湄兀自呜呜的哭着,容悦转头吩咐陈存孝:“你们好生把公主送回去,不可胡言乱语。”
陈存孝忙答应着,叫了两个宫女上前来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赵湄送出凝翠宫去。
容悦想想往日赵湄明媚的笑容,再想想她刚刚哭得哀哀欲绝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哀伤,对旁边的叶氏叹道:“皇族公主也不能随心所欲啊!她若不是走投无路,又怎么可能跑这里来求我。”
“她生在皇家,这便是命运。”叶氏却并不为之动容,只微微蹙眉道,“这件事情不是娘娘你能管得了的,你千万别乱插手。”
“母亲是叮嘱我独善其身吗?放心,如今以我的能力,就算赵湄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嫁北疆。何况赵湄?”容悦嘲讽的笑了笑。
“那我就放心了。”叶氏心里生怕容悦经不住赵湄哀求去替她强出头,惹怒了皇上连现在的安静也保不住。
这日,跟赵湄一样伤心却比她还着急的还有一个人,这人便是徐坚。
徐坚是一早起来听自己的父亲说皇上要与北燕联姻把安平公主嫁给北燕新王的,当时他还以为是听错了,忙拦住正要去上朝的父亲又问了一遍,得到徐攻的肯定之后顿时傻了。
徐攻看着儿子的傻样,皱眉问:“你这是怎么了?”
“父亲,父亲!”徐坚猛然回神,噗通一声跪在徐攻的面前,抱着他的急切的说道:“我求求您,您快去求皇上,安平公主不能嫁给新燕王!那新燕王早就有妻子了,难道……难道让公主过去做妾不成?!这样……我大齐颜面何在啊?!”
“这件事情皇上自有圣断,岂是臣子们所能左右的?况且陛下已经答应了那新燕王,君无戏言,难道你要皇上昨晚说的话今早就反悔?那样我大齐的颜面才尽失呢!至于公主做妾……公主嫁过去自是单独修建公主府邸,不会与新燕王的其他女人住在一起,再说了,既然是和亲,就以国事为重。皇上也是不想北疆起刀兵的意思,身为臣子应该体谅皇上的良苦用心。古有惠成公主远嫁西南换取天下一片安宁,今有安平公主远嫁北疆,同样也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这有何不可?”徐攻皱眉道。
“我大齐几十万精兵悍将难道还不能维护边疆稳定吗?为什么要白白牺牲一个女子?!”徐坚怒声质问。
“闭嘴!”徐攻也火了,低头呵斥道:“陛下行事自有陛下的道理!岂容你在这里指三说四的?再胡说八道,就给我去书房闭门思过,不许踏出家门半步!”
徐坚一时愣住,含在嘴里的那句话终究是不敢对他爹说出来。而徐攻便趁着儿子发愣抬脚走了。
“公子,快起来吧!这一大早起来就跪在这里,地太凉了!”旁边的管家好心的上前拉徐坚。
徐坚忽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冲去。
“嗳,公子!公子你去哪儿啊?”老管家从后面追着问。
“我去睿王府!”徐坚话音未落就不见了人影。
“哎呦,早说啊!”老管家一听说公子是去睿王府便没再追,而是停在门口杵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徐坚一口气跑到睿王府拍开了大门,才忽然想起来容昭早就离开了睿王府,而现在的睿王怕是已经恨死了安平公主,绝无出手帮忙的可能。
“徐公子,这么早?有什么事?”正在二门内院空地上练拳的霍云收住了拳脚,客气的问。
徐坚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是有点事情想要找容公子商量,一时情急居然忘了他已经从这里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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