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把简王勾结容昀和羌戎的事情告诉赵沐,赵沐得到消息之后特别的惊讶,一个人捏着书信沉思了半晌没说话。宋嬷嬷在一旁看着,还以为容昭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敢多说多劝。
“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容昭叹道。
“老奴愚钝,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何事。”
“暗中勾结羌戎想要拉着容昀造反除去容昭和本王的人,居然是简王。”赵沐说着,把容昭送来的书信递给宋嬷嬷,让她自己看。
宋嬷嬷双手接过书信来看过,也觉得十分的纳罕:“这可真是奇了,为何不是大殿下?”
“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赵润跟此事绝对脱不开干系。然而容昭那边截过的飞鸽传书却出自简王之手,这说明什么?”赵沐冷冷的笑着。
“这说明大殿下和简王联手了。”宋嬷嬷说道。
“不,以赵润的心思,绝不可能跟简王平分江山,他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可是简王就真的甘心被利用吗?简王虽然老实,但却不傻。做这样的事情一旦被查出来,是谁也就不了他的。若是他不淌这趟浑水至少可以自保。”宋嬷嬷疑惑的问。
“容昭曾经跟我说过,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之所以没有背叛,不过是交易的筹码不够。尤其像赵淳这样的人,书生意气,优柔寡断,贪图安逸,怕事却又怀着一颗不安分的心……所以,如果赵润给老二的条件足够的话,他肯定会上钩的。”
“那我们怎么办?”
“你去安排人密切监视简王府,另外我们也学学容昭的办法,找人去城郊专门射杀从京城往西去的信鸽,一定要中断他们的联系。”赵沐说道。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宋嬷嬷欠身答应着,又说道:“不过老奴以为,最重要的是给容公子的粮草要即刻启程了,再耽误,只怕容公子要挨饿了。”
“说的是,你去安排,本王这就进宫去。”赵沐忙起身说道。
然而赵沐换了衣裳出府门,还没走多远就被护卫给追上了。“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护卫策马追上赵沐的马车,焦急的喊道。
“什么事?”赵沐掀开车窗帘子,皱眉看着护卫。
“放在西郊粮库的军粮着……着火了!”护卫喊道。
“什么!?”赵沐急的从马车里站了一起来,一不小心被车壁碰到了头顶,顿时觉得眼前冒金星,一阵阵的晕眩。
“王爷,您没事吧?”赶车的车夫忙问。
赵沐半晌没说话,他需要时间来稳住自己的心神——不仅仅是脑袋碰了这么简单,粮草着火才是他晕眩的重点。
“王爷?王爷?!”车夫和护卫都焦急的喊着。
“快!去西郊粮场!”赵沐喝道。
车夫护卫等不敢怠慢,忙调转方向往西郊粮场去。然而赵沐的马车再快也不如大火烧的快,等他赶到粮场的时候,原本给容昭的大军筹集来的二十万石粮食以及草料已经被烧掉了半数。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赵沐有一种灭顶的感觉。
仿佛身体里的血液被抽空,灵魂也被抽走。眼前一阵阵发黑,下一瞬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王爷!王爷!”两边的护卫焦急的扶住晕倒的赵沐,七手八脚的把人抬回马车里去。
火灾现场人仰马翻,更找不到什么大夫,护卫便一路护送着赵沐回府。
昏厥过去的赵沐在半路上被马车颠簸醒来,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拍着马车叫停车。
车夫忙拉出马缰绳转身询问,赵沐忍着胸口里翻腾的怒气说道:“去把负责粮场安全的人给本王叫来!”
护卫忙劝道:“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些人肯定难逃干系的,您还是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
“去!拿本王的令牌调集所有能用的人都去救火!再把那些人全都给我拘拿押送到刑部大牢!”赵沐怒吼着,把腰间的一块牙雕龙牌丢到护卫的怀里。
护卫忙把龙牌捧在手中,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进宫!”赵沐又呵斥车夫。
车夫不敢怠慢,忙催马往皇宫的方向疾驰。
容昭脸色苍白抿着唇竭力的忍着怒气,手指紧紧地扣着马车的车壁,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而绷了起来。
自从皇上中风,睿王被钦点为监政王爷之后,赵沐的马车进出皇宫都是自由的。
车夫心里着急,赵沐心里更是万分着急,所以马车进皇宫大门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哪些护卫不是以前熟悉的面孔,更没有注意护卫的兵力比之前多了两倍。
赵沐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件事情,召集所有的人来想办法,一定要把粮草尽快凑齐送到容昭那里。于是他迫切的想要见到皇上,想拿到天子令箭去召集粮草。
然而当他踏进乾元殿的殿门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险境。
乾元殿里一片死寂,他一进门,殿门便被人忽然关上。死亡的气息充斥着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让赵沐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