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界九霄峰上,参乌正例行每天巡山运动,团子落在他的肩上,低低抱怨:“小牧隽去了哪里?为何不带走团子?哼……以后不和她玩。”
参乌笑眯眯的伸手拍拍它的头,路过冰涧谷时,团子冲了进去,三息后冰涧谷传出女孩子的吼声:“你这只笨鸟,不要动我雪灵!”接着便是轰隆的倒塌声,此起彼伏……
九腰的灵兽们淡定的玩耍,差不多每天来这么一出,它们都已习惯。
落在九腰湖边的参乌,伸手拍拍朝他伸过头来的仙鹤,视线在九腰湖上掠过,看向遥远的天空,微微感叹:“追逐大道长途的修士,都会踏上远去的征程;无论多久,却总会回到起点。”
小牧隽踪迹难寻,云霄大君总在远去的路上,这九霄是有些静了。参伯飘到牧隽的院落中,把成熟的密果摘下来,用储物袋封好,希望小牧隽回来时,能吃到新鲜的果子。
手刚抚上一颗密果,参乌的手一颤,他顿了一息,继续摘下密果。打理好院落,在屋里转悠了一圈,每次看见画室的独立画像,参乌都要好气感叹:“大君还像幼时那般,总喜欢独一无二。”
忙日常琐碎之事,参乌在湖边的亭台上,燎茶暖壶,静静执杯,嗅着茶香,良久一滴泪落在杯中。风转着圈,撩起他的长胡须,隐隐约约的低语:“那么快就完成了金言契,小牧隽一定吃了很多苦。”
一道剑信划破虚空,穿越无数界域,落到一位紫袍男子的手中,轻点开,老者嘶哑低沉的声音传来:“金言契成,龙神归位,魂魄重塑,山丘之北。”
男子收起剑信,伸手凌空划过,天空裂开一道缝,裂缝中罡气翻转,他身形一闪,消失在缝隙中。一条小金龙磨磨蹭蹭跟在后面,见他消失,转身撒腿就跑。未曾想一只修长的手从裂缝中伸出来,拉住它的尾巴,手一缩,半个身子落进了裂缝中。小金龙伸出爪子,希望有谁来救救它的小身板。直到裂缝消失,天地间只余下一个小男孩的凄厉哭喊:“小火错了,小火再也不敢了!!”
北岳修界的灵植一息间向上伸展,繁茂翠绿,花开结果;同一息无数的低阶灵兽,开启灵智,踏上修途,这是天道对北岳修界的馈赠。修界的高阶灵兽,仰天长啸,同贺龙皇归于神位,整个修界都在一片混乱中,以为兽潮袭来。
玄白幽赤从石头缝里溜出来,一左一右的缠上牧隽的手臂,朝她撒娇,诉说思念。随即两株便缩进中丹田,玄白还念叨:久不归家,甚是想念。牧隽扯扯嘴角,望着一片狼藉的苍生殿,再看看从远处飞来的数道人影,心生惆怅,她怎么感觉到悲剧二字?
而落在她身边的是历流深和江踏歌,牧隽望着几年不见的两位熟人,淡淡捏诀一礼:“牧隽见过两位上君。”
话刚落,一位身着月白长衫头戴同色书生冠帽得少年,悄无声息的落在旁边,历流深江踏歌同时向两边闪开,远离那位少年。少年好像早已习惯一般,秀雅雍容朝牧隽捏诀一礼:“玉道安九辩!”
“云华牧隽见过上君。”牧隽觉着这南修界的修士很奇怪,修为比她高,见到她却都是平礼。
“牧师妹,”安九辩眉目清淡笑容温雅,朝牧隽问到:“不知云华是在哪方界域?”
“……”牧隽纠结,看来这些修士都是卜卦大能。视线在历流深脸上一扫,平淡回到:“云界。”
“不知云界是何光景?”安九辩挂着笑容,语气温柔的继续问到。
牧隽盯着他看了两息,侧头对上历流深的眼睛:“那头青龙走的时候留给我一块令牌,让我交给苍生殿的主人。”其实大青龙当初被牧隽的愿望给惊呆,天门开启的太快,只得匆匆塞给她一颗指头大小的水晶球,还有就是一块龙形令牌。
吩咐了她几句,水晶球对牧隽以后的修行大有益处,让她好好收着;而龙形令牌,是他万年前收藏在北岳修界的一处宝藏,让牧隽寻个机会可以去看看,挑选些喜欢的东西。
牧隽之所以拿出令牌,是因为今日她不拿点有分量的东西,那么她将会面对无止境的追杀。看看历流深他们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难以掩饰的惊喜,就知道有时候必须得舍。
“苍生殿是历家先祖留下,五千年前便不见踪迹。”历流深不太明白牧隽为何如此轻易的就拿出令牌,或许她还不知道这块令牌的重要性?
牧隽对上江踏歌用眼神询问,江踏歌少有认真的点头,牧隽从储物袋中摸出令牌,递给历流深。
“牧师妹竟如此舍得?”安九辩笑着问,视线扫过那块令牌,掩不住的羡慕,历流深这厮运气就是好。